“信?”珍妮特忍不住问道,“什么样的信?”
夏洛特·西尔弗贝里背对着门,站在窗户边往外看。
“博—奥拉·西尔弗贝里,”赫提格接通后她说,“上午我联系了哥本哈根警方,咨询他的那个未被立案的案子。你看一下我们有没有收到一份电报。”
珍妮特意识到她最好不要招惹这个女人。“你确实不知道信是谁写的?”珍妮特奉承地笑着说。
珍妮特快速找到一双乳胶手套戴上。她意识到信封已经被夏洛特·西尔弗贝里的手指污染了,还有很多邮局的分拣人员,但是出于条件反射她还是戴上了手套。
夏洛特·西尔弗贝里的话里突然有了敌意。“你应该不难查到,不是吗?我不想说这个。反正我觉得,这都已经过去了。”
“是的,我在报上看到了。是一场大火,在吉拉号上。”
信写在一张折起来的白色A4纸上。哪里都有卖,一包五百张。
珍妮特看到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不安。“请坐,如果你愿意的话。”
珍妮特摇了摇头。“抱歉。”她转身对夏洛特·西尔弗贝里说,然后拿起内部电话,用快速拨号拨通了赫提格的号码。
“那么……你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说吗?如果没有,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妈的,珍妮特想。“你们为什么觉得是个女权主义者寄来的?他被指控犯了什么罪?”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夏洛特顿了顿,使劲咽了咽口水,手臂交叉着抱在胸前,“十三年前,也就是我们搬到这里的前一年,博—奥拉被控犯了什么罪。他最后得以洗脱罪名,一切都解决了,但是……”
夏洛特·西尔弗贝里转过身,但依然站在窗边。她没有回答。
“你知道维戈和他的妻子几周前在一场意外中死了吗?”
“你既然知道这是证据,为什么等了一周才把它拿过来?”
“不用了,我更愿意站着。我很快就走。”
“你好。”珍妮特走进去,走到办公桌边,“很高兴你能来。我还想跟你联系呢。你好吗?”
不论博—奥拉被控的罪名是什么,一定不体面。
“嗯,我也不知道。很奇怪。第一封信来的时候,博—奥拉的指控刚刚未予立案。我们以为是哪个女权主义者,因为他没有被指控而有些恼怒。”
“这并不奇怪,”夏洛特回答说,“听起来像是丹麦人的说法。”
夏洛特·西尔弗贝里的脸变得通红。“我在想,”她声音颤抖,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可以得到某种保护吗?”
多么新颖啊,珍妮特叹气想道。她看着夏洛特·西尔弗贝里。“它的措辞有点奇怪。大部分人会说‘过去一定会和你算旧账,’”她说,“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珍妮特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
珍妮特打开信,读起来。同样的黑色印刷字体:你一定会被过去算旧账。
盖着斯德哥尔摩的邮戳,收件人是博—奥拉·西尔弗贝里,用孩子的笔迹写的黑色字体。珍妮特皱了皱眉。
夏洛特和博—奥拉·西尔弗贝里有一个女儿。
“对,就像我说的,可能是某个不乐意看到博—奥拉免于罪责的人。”她停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说,“上周又来了一封信,信就在我身上。”
“你从来没有去过吗?”
“不用,我可以应付。”珍妮特朝他挥挥手,然后沿着走廊往前走,她发现办公室的门开着。
夏洛特局促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我只知道是一群男人,每年会面一到两次,讨论慈善项目。我觉得这主要是喝昂贵的酒和回忆军队生活的借口罢了。他们每年都会乘坐吉拉号出海几次,这是他们的传统。吉拉号是他们的船。”
夏洛特向后靠着窗台。“有时,我感觉自己被跟踪了,”她终于说道。“还有几封信。”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白信封,在超市一捆十个的那种。
“流亡的锡格蒂纳基金会,”珍妮特说,“你丈夫是赞助人之一。你对这个基金会了解多少?”
珍妮特意识到可能有这个必要,“我会尽力争取。”
珍妮特想到了本特·伯格曼和比吉塔·伯格曼,他们也是在一场大火中丧命的。据推断也是一场意外。
被控告了,珍妮特想,同时想起了自己曾读过的文章。所以,是某种不太光彩的事?
夏洛特·西尔弗贝里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到桌子上。
“不,就是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说八道,所以我们把它扔了。现在看来是有点犯傻了。”
“你能想到谁可能想杀害杜勒夫妇吗?”
夏洛特朝信点了点头。“上周我接到了两个电话。我拿起电话以后,却什么声音都没有,然后对方就挂断了。”
夏洛特在门口停下。“好的。”她背对珍妮特说道,这时,赫提格拿着一个棕色的文件夹进来了。他把它放在珍妮特的办公桌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信上说什么?那封信你还存着吗?”
“想不到,我几乎不认识他。”
羞耻,珍妮特想,羞耻总是会阻碍她。
“有人找你,”珍妮特刚出电梯,赫提格就对她喊道,“夏洛特·西尔弗贝里正在你办公室里坐着。你想让我一块过去吗?”
“谢谢。”夏洛特·西尔弗贝里放松了一些,快速收拾好东西,朝门口走去,这时,珍妮特说道,“我可能还会找你谈一次。”
首先让珍妮特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没有提到关于那个指控案的任何细节,夏洛特也没有提及一个并非完全无关紧要的事实。
对博—奥拉·西尔弗贝里的初期调查报告总共十七页。
“没有。他们从不问我们想不想去,它是男人之间的游戏。”
珍妮特相信这个女人确实如她所说,对此一无所知。“那么……你想跟我说什么来着?”她继续说道。
“嗯,我最近不太舒服。我刚刚鼓足勇气回到公寓里。”
“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