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说,脸上挤出的笑容不见了,“很不幸,但是你必须学着接受它。我们尽我们所能,它对爸妈的打击更大。”
她跟乌尔瑞卡谈了卡尔·伦德斯特劳姆对她实施的强奸,这段记忆让她非常悲伤。如果真有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话,那就让这个女孩一切安好吧。不过珍妮特对此持怀疑态度。
“我……”她再次想起来自己对同事的了解多么少。
这里的臭味,可能更加浓烈。
基肯·温丁转过身,离开了,珍妮特坐进驾驶座,点着一支烟,等着赫提格出来。
“对了……”珍妮特说,这时,他们上了埃辛基高速路,朝南驶去,“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琳内娅·伦德斯特劳姆死了,她在家里上吊了。”
起先,阿克想聊约翰,以及他自己现在的生活。
“血迹?”
出来以后,珍妮特提议她们去坐到车里。“车里有一壶咖啡,如果你想要的话。”
并不是因为要迈出的这一大步,而是因为是他先迈出了这一步。因为他先到了那里。
“发生了什么事?”基肯·温丁担心地看看赫提格,然后看看珍妮特,她迈步要走进门廊,但是珍妮特拦住了她。
珍妮特回过神来。“噢,我们主要谈了一些现实问题。关于离婚之类的东西。”
在汉娜·奥斯特伦位于法格斯特兰德的家里,那臭味是两条死狗发出的。
他们的车驶过图里尔德斯普兰车站,珍妮特想起了第一个死去的男孩。感觉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仿佛自从在距离他们二十米远的灌木丛里发现那具干尸已经过了数年。
“是的,我觉得最好给伊沃打电话。”
她们坐在长椅上,珍妮特问她关于乌尔瑞卡的问题,结果发现这个女人对她孙女的生活并不了解。她并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信息,根据她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信息,珍妮特得知她甚至不知道乌尔瑞卡被强奸过。
他比她记忆中瘦了一些,本来的短头发也长长了,尽管她不愿承认,她是有些想他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会渐渐忽视彼此?开始只看到问题而不是你当初喜欢的东西?
他已经签字了,跟他以前画作上同样的签名,她感到一阵短暂而强烈的失望。
之后,他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一路上,他们没再说一句话,当汽车驶入乌尔瑞卡·温丁的公寓外面的停车场时,赫提格打破了沉默。“我妹妹也上吊了。十年前,那时她才十九岁。”
基肯·温丁把钥匙插进锁孔,向左转了两次,打开了门。
当他们吃完午饭,分道扬镳,她感到大大的解脱。
基肯摇了摇头。“我请的假快结束了,我还要回去工作。”
赫提格在西城购物中心外面接上珍妮特。她打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座位。
“你看起来有心事,”赫提格说,“我问你午饭吃得怎么样。”
她点点头。“好吧。不过如果你想说了随时跟我说,我随叫随到。”
他们朝那个等待着的女人走去,她就是乌尔瑞卡·温丁的祖母。她金色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她自我介绍说叫基肯。
离开阿克以后,她给约翰打电话,他们约好晚上在安斯基德的家里坐在电视机前看电影和足球比赛。在电视上看一场比赛,肯定比不上去现场看一场英超德比,不过当她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听起来其实很开心。她看了看表,她这次真的不能再让他等了。
“我们还不知道。”珍妮特边说边看着赫提格走进了公寓。一分钟后,他出来找她们了。
“是。她一直想跟乌尔瑞卡取得联系,不过没一点消息,”珍妮特说,“她会拿着钥匙在公寓外面等我们。”
那个女孩出事了,她想。放松,在我们知道更多信息之前不要想最糟糕的结果。乌尔瑞卡可能只是遇到了一个男人,陷入了爱河,和他在床上待了几天。
“我再去看一下。”赫提格说,珍妮特点点头。
他们走进大门,走上台阶。在公寓门外,女人拿出一个钥匙环,珍妮特想起她上次来的情形。
“只有几滴。在门旁边的地板上,已经干了,不过可以确定是血。”
“你看了真的是血吗?多吗?”
女人看起来非常震惊。“可是这股可怕的味道是从哪儿来的呀?”
但是然后,阿克开始吹嘘他的成功以及他的经纪人亚历山德拉·科瓦尔斯卡对他多么重要。
一个又矮又瘦的女人站在门边抽烟,向四处张望着,似乎在等人。
“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想谈谈吗?”
珍妮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能说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说实话……不想。”
“对了,午饭吃得怎么样?”
赫提格把车开上圣埃里克大道。“所以给你打电话的是乌尔瑞卡·温丁的祖母?”
“也许我们最好在外面等。”她说着,示意赫提格进去查看。
“空的,”他摊开双手说,“乌尔瑞卡不在这里,这股味道是冰箱的味道。里面的虾臭了。”
“门廊里有血迹。”赫提格用手敲着车顶说,珍妮特吃了一惊。
珍妮特长舒一口气。只是虾的臭味,她想,然后把手臂放到女人的肩上,让她转过身来。“我们出去谈一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