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他说过的话。
“据我所知，他们眼下正在查。但是米克尔森相信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是伦德斯特劳姆编造的人物，觉得他们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我听说你受邀对此给出建议？他看起来确实病了。”
“是的。如果他所说的购买儿童的方法不假，也许你能在他身上发现更多信息。”
她打开桌子下面的橱柜，拿出卡尔·伦德斯特劳姆的文件通读一遍，好巩固自己的记忆。
“我不知道这是否跟你的案子有关联，但是我觉得伦德斯特劳姆可能牵涉更大的案子。米克尔森查证伦德斯特劳姆关于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以及录像带的说法了吗？”
这次，她有义务忽视那些法律细节。
“我同意，”珍妮特说，“但是他受到了药物的影响。你这么看待这个问题？”
珍妮特笑了。
雷雨敲打着慕尼啤酒厂的铜制屋顶，里达尔湾的水面时不时被闪电照亮。
但是，这不太可能。
当索菲娅说她想安排一次会面，以告诉她卡尔·伦德斯特劳姆的信息时，珍妮特·科尔伯格听起来非常惊讶。
“是的，但是奎克所用的剂量完全不同。”
“没有？好的……但是不是有个不健康程度的计算方法？”
“从一扇开着的门里吹来的气流？”
卡尔·伦德斯特劳姆认为，只有他能看到真理。他深信强力是唯一重要的，进而引申出，虐待弱者是他的特权。他非常重视自己的性格，并为之感到骄傲。
索菲娅笑了笑：“从我读到的信息来看，药量还不足以产生任何决定性的影响。我们说的是非常小剂量的阿普唑仑。”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他说，“它只是在今天的社会里错了。你的德行被玷污了。这种冲动古而有之。上帝之道并未禁止近亲之爱。所有的男人都和我有同样的欲望，自打有了性别之分，便存在这种冲动了。很早以前的五步诗中便有表述。我是上帝的创造，我只是遵照上帝的旨意行事。”
“我明白了。好，感谢你抽时间打电话过来。”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有变态的观点，也会因此受到惩罚？”珍妮特说。
“是的，不同的不健康程度有相应的不同的惩罚措施。”
她的建议是以事实为依据的，那就是，在他们的交谈过程中，没有任何迹象支持“安全的精神护理”。对她的决定，她给出的解释是，卡尔·伦德斯特劳姆的观点是建立在意识形态之上的，因此她建议收监。
“不用客气。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一个相信自己无比聪明的人，同时极度缺少同情。
卡尔·伦德斯特劳姆的操控能力很可能意味着，一段时间过后，他将获得从赛特或者其他安全精神护理机构中离开的权利，而他自由活动的每一刻都将陷他人于危险之中。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呢？”
“我明天上午给你电话，我们可以边吃午饭边聊。可以吗？”
“没错。我认为可以就那几个死去的男孩审问伦德斯特劳姆，从一扇开着的门里吹来的气流有时可以推开另一扇门。”
“是的。但是惩罚措施要适合凶手，在这个案子中，我建议收监。我相信精神治疗对伦德斯特劳姆没有帮助。”
“托马斯·奎克使用的是同一种药物。”
她们挂了电话，索菲娅看着窗外。太阳又照耀大地了。
“所以你认为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道德哲学和伪宗教的借口。
索菲娅的头痛更严重了，她走进浴室，冲了把脸，然后吃了三片阿司匹林。她希望这能让她找回一点力量。
“是的，但是没有病到可以推卸自己责任的地步。”
那是一段很长的自我辩白。
她下定决心给珍妮特·科尔伯格探长打电话。
地方法院只看到了一个令人同情而又有些糊涂的男人，但是索菲娅认识到，卡尔·伦德斯特劳姆对她说过的话，绝不是他在药物的作用下编造出来的。
所有的迹象都显示，地方法院会判卡尔·伦德斯特劳姆进入精神病医院。因为他在接受询问以及与她在胡丁厄医院会面期间受到了阿普唑仑的影响，她的结论不能作为法庭判决的可靠依据。
她只能得出结论，卡尔·伦德斯特劳姆深信自己的伟大，这使得他变成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