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能大声喊叫,因为之后会遭到毒打,落个掉眼泪的下场。不用我的眼泪,鸡肝酱上面的腌黄瓜已经够咸的了,所以我最好保持安静,附和他,并回答问题。结束之后,能跟我的表姐打招呼真好,她住在厄斯特松德,或者博里霍尔姆,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爸爸说四处转悠的蠢货已经够多了,我总是同意他的说法。我附和他,坐在那里,身下是我的巧克力牛奶,当妈妈看向别的地方的时候,他的手又放在那里了……
先是男低音。
……所以那个懦弱的婊子一定早就知道了,尽管她假装这没什么好笑的——独自醒来,发现他在我的房间里,内裤扔在地上,上面带着难闻的黄色斑点。
帕杰兰塔,蔷薇根。
够了,她想。继续工作。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能跟珍妮特私下里见面,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索菲娅跟女人以及男人的亲密关系告诉她,最好走着瞧。一切顺其自然。
索菲娅合上笔记本,准备回家。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了,她还能睡五个小时。难怪她会觉得头疼了。
然后是男中音。
她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笔记本。
她对珍妮特有好感,并不代表对方对她有同样的感受。她到底感到了什么呢?那是某种联系,这很明显。一种亲近感。
爬上她的床。
女中音,女高音,声音越来越轻。
索菲娅可以想象到性的味道,她感到呼吸困难,开始觉得恶心。
……只想要一个拥抱,但是他已经找到一起去度假的新同伴了……
只有两个字。
索菲娅努力排斥维多利亚描绘的令人反感的画面。我要职业一点,她想,我不能太过感情用事。尽管如此,她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一个父亲偷偷溜进女儿房间的画面。
索菲娅感到自己在黑暗中胡乱摸索。她想弄明白,但是维多利亚仿佛彻底崩溃了。不论维多利亚向哪看,她都看到自己,如果她试图寻找自己,却只找到一个陌生人。
维多利亚·伯格曼在说什么?
就像她跟拉斯在纽约一样。
……当她被允许一路前往帕杰兰塔国家公园的时候,她就会对他过分体贴……
到处都是污秽的味道,那种永远都洗不掉的味道。
她拿出维多利亚·伯格曼的录音带,把其中一盒放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她听着维多利亚的声音,把笔记本放在腿上。她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索菲娅觉得自己不愿再听下去了,但是某个东西在阻止她关掉录音机。
……你可以跑得更远更快,但依然不足以得到一个奖励,可以放到书架上小男孩的照片旁,他看到那个景象,就不想游泳了……
索菲娅想了片刻,然后得出了肯定的结论。尽管她不确实那是不是仅仅意味着一个拥抱。
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抽离她的生活吗?
沉默。
是关于在诚实中寻求安慰、变得不可触碰吗?
索菲娅把珍妮特·科尔伯格送进电梯,然后回到办公室。她觉得很兴奋,几乎有些欣喜了。自己邀请了珍妮特到家里吃饭。她真的做对了吗?
……一天徒步二十公里,闻着蔷薇根的香味,这是唯一让人兴奋的事物,因为泥土下面还有一种东西并不肮脏……
她依然闭着眼睛,手在桌子上摸索,她找到了录音机,把它碰到了地上。
声音的频率和音色变了。
但是,她真正想要的是和珍妮特的肌肤之亲吗?
声音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响,但是依然那么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