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索菲娅·柴德兰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她哭着喊着,刚来到这个世上,就接受了验血。
索菲娅·柴德兰咽了咽口水,她感觉像是有人往自己的喉咙里塞了一块苹果干。
她知道你是谁。
“什么?”索菲娅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珍妮特。
那只小手紧紧地抓着食指。
“你走神了一阵。”珍妮特身子探到桌子上方,握着索菲娅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它们,“很难开口吗?”
“我最近见她了,为了治疗。我觉得她不止被她爸爸一个人侵犯过。”
“对,我血管里可流着三代警察的血。我的直觉很少出错,在这个案子里,我每次想到维多利亚·伯格曼,感觉都会变得非常强烈。如果你愿意,就把它叫作我的警察的血液吧。”
“是的,嗯,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说通了。”她停下来,看起来在斟酌语言。
“也许吧。”索菲娅若有所思地说道,但她内心却焦虑万分。
珍妮特·科尔伯格晃了晃杯子里剩下的酒,然后喝了下去。“我觉得维多利亚·伯格曼是关键,”她说,“如果我们能找到她,就能破案。”
“完全相信。”索菲娅考虑了一下,她觉得是时候敞开心扉,展示一下自己隐藏至今的那部分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接受过心理治疗,我知道当你有机会把一切说出来的时候,会感觉到多大的自由和解脱。能够不受限制和打扰地讲述你的遭遇,有人在真心聆听。一个可能有相同的经历、但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来学习理解人类心理的人,一个认真对待你讲述的故事、并愿意帮助你分析的人,哪怕只是一幅画或是一封信,一个尝试得出结论而不是只想着该开什么药的人,一个不会只挑毛病、找替罪羊的人,即使——”
“这个假设有什么根据?”
“我很愿意,不过我想先听听你对琳内娅·伦德斯特劳姆的看法。”
珍妮特专心地看着她,“你相信她?”
她不愿承认,但是索菲娅怀疑珍妮特·科尔伯格藏着一个秘密的计划,要让她陷入一个圈套。
“感觉而已,”珍妮特挠了挠头说,“本特·伯格曼曾经供职于瑞典国际发展合作署,在塞拉利昂等地方工作过。八十年代晚期,伯格曼一家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感觉这也是巧合。”
“不,我只是说我觉得维戈·杜勒也参与了。”
盖姆拉·安斯基德居住区设计于上世纪初期,为的是让普通人也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有两居室、一个厨房、一个地下室外加一个花园的房子,而且和市里两居室公寓的价格完全一样。
珍妮特笑了。“嗯,维多利亚·伯格曼小时候去过塞拉利昂,而塞缪尔·柏来自塞拉利昂。我突然想到还有你,你也去过那里。你看,世界可真小。”
索菲娅感到眼眶里的泪水刺痛了眼睛,她想要投降了。但是机会已经错过了,她摇了摇头。
“养女?”索菲娅感到呼吸困难,她伸手去拿酒杯,以掩饰自己的不安。她把杯子举到唇边,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不,停下。她不可能知道,这不可能。
还是黄昏时分,云层逐渐变厚。灰色笼罩着郊区,那棵高大的绿色的枫树变成了黑色,草地上方飘荡着灰色的雾气。
“喂,”珍妮特打断了她,“你怎么了,索菲娅?”
“我们调查的人里,有一人或多人认识凶手。卡尔·伦德斯特劳姆、维戈·杜勒、西尔弗贝里、伯格曼或者伦德斯特劳姆家的某个人。凶手既可能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也可能是在这些人之外。非此即彼。我还是觉得,维多利亚·伯格曼知道凶手是谁。”
“我做了一份凶手的心理资料介绍。你想看看吗?”她伸手去拿包,不过珍妮特拦住了她。
珍妮特又笑了:“直觉。”
“继续。”索菲娅听到自己说,仿佛她站在一旁看着。她知道珍妮特要说什么。
她是什么意思?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她的名字叫玛德琳,金色头发,她喜欢你挠她的小肚子。
放松。呼吸。
“博—奥拉·西尔弗贝里曾住在丹麦,维戈·杜勒也住在丹麦。当他被控告性侵了自己的养女时,杜勒为他辩护。当伦德斯特劳姆被控告强奸了乌尔瑞卡·温丁的时候,他也为他辩护。”
等待,让她说下去。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