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按压胸腔时,发现肺里的水不多,这能证明他不是溺水而亡,这——”“意味着他是死后被放到水里的。”珍妮特总结道。
她只说了一句“该死”,就离开了防波堤,朝伊沃·安德里奇走去。
“如果尸体中也含有大量的利多卡因肾上腺素,我也毫不觉得意外。”这位医务官员总结道。珍妮特希望法医化学实验室能尽快分析采样。
珍妮特点点头。
他们发现的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两个鞋印,一大一小,小的差不多是个孩子的脚印,还有某种车辆的轮胎印。法医已经提取了印迹,但是,有东西可以比照的时候,这些线索才有用。
珍妮特·科尔伯格又要调查一起小男孩被杀案,这是两周内的第二起。
伊沃·安德里奇微微一笑。“尸体在水中腐烂后被鱼类攻击并不鲜见。你一定注意到了,这也发生在本案中。男孩的部分眼睛已经被吃掉了,下巴边缘有大块的血肿。”
她意识到他们要对付的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也就是说他们在调查一起双重谋杀案。
那天上午,检查官范奎斯特同意对尤里·克雷洛夫进行详细的尸检,这是瑞典国内最为详尽的尸检,只在最为严重的犯罪案件中使用。
这个案子结案前,还会有多少个孩子丧命呢?
伊沃·安德里奇继续解释道,这次的手法与上次同样精准。同样的,尸体上有遭受极端暴力的痕迹,背部大量的皮下出血说明这个男孩同样被鞭子抽打过。
但是,第三频道《犯罪观察》那期节目播出后,众多的精神病患者都声称对那起犯罪行为负责。这类报道常常能给陷入僵局的案件带来帮助,但是这一次,只是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打来电话的人,都应该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专业的帮助,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政治决定,他们还在斯德哥尔摩的大街上游荡,靠酒精和毒品来压制内心的恶魔。
福利国家制度——是的,多好啊!她想。
“生殖器呢?”
有人在诱拐那些无人关心的儿童,然后虐待他们直至丧命。尽管媒体进行了大量的报道,也请求公众协助确认图里尔德斯普兰被害男孩的身份,但是举报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早上赫提格打来电话,她开车直奔斯瓦尔茨乔兰德特指导调查工作。尸体是一对外出锻炼的老夫妇发现的。
“这个男孩的生殖器也被切除了。”
“跟我说说,目前为止你查到了什么?”她问道。尽管她知道,要等到尸检之后他才能把所有的相关信息提供给她。
在离尸体发现地点几百米的地方,阿伦德发现同一辆车剐蹭到了一棵树,所以,如果这是凶手的车,那么可以确定这辆车是蓝色的。
珍妮特走到防波堤上的尸体旁。腐臭味扑鼻而来。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尸体上的脂肪已经变成了发着恶臭、如油灰一般的黏稠物。她知道,尸体在水里浸泡几个小时后,就遭到了苍蝇的攻击,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周围有一些黄中带红的珠状物。几天之后,苍蝇的卵就孵化成幼虫了,这就是所谓的尸蛆。男孩的手和脚上的皮肤由于吸水太多,已经松弛了,看上去像手套和袜子。
伊沃·安德里奇挠了挠头。“漂在水里的尸体,都呈一个特别的姿态,脑袋、手臂和双腿下垂,背部向上拱起。这意味着脑袋被腐蚀得最快,因为那里聚集了大量的血液。”
跟图里尔德斯普兰地铁站的男孩不同,这一次,男孩的身份非常清楚。他叫尤里·克雷洛夫,白俄罗斯人,三月初从乌普兰斯韦斯比市郊的移民中心消失后被报告失踪。根据移民局的资料,无论是在瑞典还是在白俄罗斯,他都没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