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
他翻开文件，然后惊讶地抬起头。
“我要跟你说的是绝密信息，只能你知我知。我只是在表达一个事实。明白吗？”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珍妮特·科尔伯格站起身，走到窗户旁，“但是，这个家伙极其……我一点都不明白。”
“是的，当然。”
“有时间吗？”
“弗鲁加德有不在场证据，他跟本案毫无关系。我跟你说了，我们要绕开他。当初我听了你的，是我的重大失误。”
赫提格靠到椅子上，深吸一口气。
“是的，而且伦德斯特劳姆看起来对此非常熟悉。他提到了具体确切的金额，他说他知道那些买过孩子的人，但是声称自己从未直接参与。”
“是的，还有几点。卡尔·伦德斯特劳姆主张对恋童癖者和强奸犯进行阉割。但是细读之后，你会发现他觉得这还不够。他认为所有的男人都应该被阉割。”
“卡尔·伦德斯特劳姆？可是我们已经把他排除了。他的电脑里装满了儿童色情物。他有什么问题？”
他看起来不明所以。
她盯着桌子上成堆的文件。有几千页资料，覆盖了近百个潜在凶手。
“伦德斯特劳姆确实说过他对贩卖儿童的活动知根知底，但是我觉得你不大可能从他那里得到太多信息。这是一种跨国犯罪行为，我觉得你即使跟国际刑警组织联系，也不会得到太多帮助。相信我，我跟这个混蛋打交道二十年了，我们还在不断努力。”
“没有。但是伦德斯特劳姆的资料还不完整，在他接受警方询问期间，精神病司法鉴定专家也在对他进行评估。也许跟他交谈过的心理学家能给我们一些信息。”
“苏丹？”她勉强挤出来两个字，她感到非常没用。
“我会打电话给比林，”珍妮特说，“希望他能说服检察官，安排一次会面。”赫提格在门口停下，转过身。
她在想，能从这点能推断出什么。根据经验，这种极端的残忍和折磨，都暗示凶手是一名男性。
“忘了弗鲁加德吧！”这是范奎斯特在电话里说的唯一一句话。
毕竟，他们只是孩子。
范奎斯特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说：
他转过身看着她，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她露出了笑容。
现在，她只能集中在可能性最大的解释上。一个孤独、暴力的男子，可能已经在他们的数据库里了。从这个设想出发的最大困难是，类似的人太多了。
“乌尔瑞卡·温丁住在哈马比高地，我建议我们尽快赶到那里。”
伊沃·安德里奇从索尔纳打来电话告诉她，尤里·克雷洛夫似乎生前就被摘除了睾丸。
珍妮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珍妮特点了点头。
“这个有可能，”珍妮特说，“但是我想调查一下他跟贩卖儿童活动之间的联系。”
“我觉得这不可能，”米克尔森清了清嗓子说道，“他不是杀人犯。这么多年以来，我接触了许多杀人犯，我能认出他们。这个人很下流，但是他不是杀人犯。”
“好的……还有什么？”
“弗鲁加德是清白的，”他继续说，“他有不在场证据。”
“卡尔·伦德斯特劳姆的妻子是个牙医。”
他又清了清嗓子。“嗯，我想任何事都有可能吧，但是当你见到他时，你就会明白了。也许你应该先跟心理学家谈一谈。我们请一位叫索菲娅·柴德兰的女士对他进行专业评估。但是，调查工作才刚刚开始，所以你可能要等几天再去胡丁厄医院。”
“弗鲁加德在阿富汗被招入部队，整个春季都驻扎在苏丹。他是无辜的。”
珍妮特听得出他是多么失望，也能想象得到他气得通红的脸。
他们挂了电话。
赫提格看着天花板。“这会不会有点牵强？我是说，两个案子里涉及的可是小男孩。”
他们坐在她的办公桌两侧，珍妮特递给了赫提格一份文件。
赫提格一页页地翻过文件。“还有什么吗？”
他好奇地看着她。她停顿了片刻，然后回答：
她给局长丹尼斯·比林打去电话，令她意外的是，他异常配合，还承诺尽力说服检察官。然后，她又给国家犯罪中心的首席审讯官拉斯·米克尔森打了电话。
他一下来了兴趣：“购买儿童？”
三个小时后，她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她站起来，走到外面的走廊里，敲了敲延斯·赫提格的房门。
赫提格叹了口气，走开了。
“瑞典驻苏丹国际维和部队，我只能说这么多。”
“听我解释。卡尔·伦德斯特劳姆曾经被国家犯罪中心审问过，在审问记录中，伦德斯特劳姆详细解释了购买儿童的方法。”
她说明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当她提到伦德斯特劳姆的名字时，他笑了。
珍妮特没有什么损失，也许这位心理学家能给她一些信息，哪怕只是一个小细节。以前发生过这种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有足够的理由给这位索菲娅·柴德兰打电话。
又回到了起点。没有犯罪嫌疑人，只有一名被害者的身份被确认。
“你怎么这么肯定伦德斯特劳姆不是杀人凶手？”她问道。
“必须经过范奎斯特吗？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探索性审讯。”
“妈的，这有点意思。有具体的人名吗？”
“然后呢？”
图里尔德斯普兰地铁站附近的灌木丛中发现的干尸男孩的身份还未确认，珍妮特联系了海牙的欧洲刑警组织，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但是毫无效果。欧洲到处都是从未和任何部门联系过的非法难民儿童。到处都有孩子来来去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即使有人知道，也从未有任何表示。
“真的吗？是什么证据？”
但是这一切也带有一种近乎仪式的色彩，所以也不能排除多人共犯的可能性。会不会是人贩子呢？
他咧开嘴笑了：“检察官肯尼斯·范奎斯特，我猜？”
“是的。伦德斯特劳姆的妻子是牙医，这意味着他能够获得药品。我们知道，至少一位受害者被注射了牙医使用的麻醉剂，利多卡因肾上腺素。如果检验结果显示克雷洛夫的血液中也含有利多卡因肾上腺素，我不会觉得惊讶。换句话说，这些问题之间存在关联并非不可能。”
“跟我走。”她说。
“好吧，你说服我了。伦德斯特劳姆听起来值得调查一番。”
谁也不知道，在斯瓦尔茨乔兰德特发现的男孩尤里·克雷洛夫是如何以及为什么来到瑞典的。位于利丁奥的白俄罗斯大使馆也没能提供特别大的帮助。
“我想是的，”珍妮特说，“伦德斯特劳姆已经面临一项指控，我们必须通知范奎斯特。”
赫提格放下文件，站起身来。
“也许吧，但是还有几点让我觉得我们需要再调查一下他，”珍妮特继续说道，“有一个案子撤销了起诉，是关于诱拐、性虐、强奸一个孩子。那是七年前。那个女孩举报他时才十四岁，名叫乌尔瑞卡·温丁。你猜，是谁撤销了起诉？”
但是，早过了下班时间了，珍妮特决定先不打电话。现在她只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