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啊,看在上帝的分上。”
本特从扶手椅上忽得跳起来,一脸惊恐。他冲到她面前,对她大喊,“站起来!”
当她终于爬上了桌子,转过身面对着他时,感觉那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她一直爬上跳下,直到那个非洲女孩走下了楼梯。她戴着面具。她一脸冷漠,毫无表情。空洞的黑眼窝后面空无一物。
维塔山——索菲娅·柴德兰的公寓
本可以很好。
玛德琳活下来了。
本可以不同。本可以很美好。
所有的画都细节分明,但都是孩子画的。
如果他不是那样。如果他人好。
房间的一角,是她一直在用的健身自行车。骑上几个钟头,然后往身上涂上芳香精油。
她记得她告诉本特自己怀孕了的那天下午。
到处都是画。成百上千幅,甚至多达数千幅孩子气的天真幼稚的画,散落在地板上,或是贴在墙壁上。
他们面对面站着,他对着她大声喘气。大蒜的味道。
她看到了火灾前后格里斯林奇的房子,还有弗卢达的小别墅。
贝拉维塔。美好生活。
灯塔边的小女孩。玛德琳,她的女儿,被人夺去了。
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
她环视自己曾经用作避难所的房间。在墙壁上各种各样的画和纸条中间,她看到一篇文章,讲的是有难民儿童带着假护照、一部手机和五十美元抵达阿兰达机场,然后就消失了。每年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失踪。
“跳啊!”他重复道。她记得自己摇了摇头。永远都不会,她当时想。你强迫不了我。
它没死,索菲娅想。
她记得他重新坐到扶手椅上,哭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去。
她记得本特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捏着。“上到桌子上去!”他啜泣着说,眼睛不看她,“上到桌子上去,看在上帝的分上!”
她跳了下去。然后爬上桌子,再跳下去。一次接着一次。
只要人好。
“跳下来……”
被维多利亚用棍子攻击前后的和雏鸟待在巢中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