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又热又痒。
尽管严重脱水,她依然能够感觉到自己想尿尿。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她的身体不听使唤,无论她多么用力,却一滴也挤不出来。当她放弃了、不再努力了才见效。接着,一股温润的感觉传遍了她的裆部和大腿。
她意识到自己必须想办法松开被用胶带反绑在身后的双臂,不然手臂就废掉了。她用尽力气,把身体往上抬,偶尔能让手臂恢复一些知觉。但是中间的间隔越来越长,她移动的空间也被距她胸部和膝盖上方仅仅几厘米的金属栏杆限制住了。
她知道,没有食物,她可以坚持相当长的时间。数个月,她几乎记得。但是没有水,你能活多久呢?
她看到的只是她头脑中的东西吗?
安静像黑暗一样压抑,她所能听到的只有她身体内的声音。有时,她因为身体完全没有知觉而醒过来了,缺少知觉信息,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真空中,轻飘飘地飘浮着,感觉不到一丝黑暗和安静。
她想象,自己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她意识到一定是银河系中心爆炸了。
乌尔瑞卡·温丁双眼干巴巴地沿着上面灰黑色的阴影,舌头顶着上颚,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如果她尽量不移动,躺在那里不动,不消耗那么多水分,她存活的机会应该会更大一些。把身体的活动降到最低,停止哭泣。
她的喉咙一直干得刺痛,可能因为高温和阵阵哭泣而加快了脱水。
她很快就意识到了那股倒胃口的味道。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想象,感觉她的尿液把空气变得更潮湿了,她通过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她能够分泌足够多的唾液,胶带就能整个脱落了。但是,最糟糕的情形就是呕吐,因为之后她便会窒息。
在梦里,她在空中飘荡,看着下面的自己。
乌尔瑞卡·温丁不知道自己被捆在那个干燥、温暖的房间里多久了。不久之前,黑暗让她失去了时间感。
她把头往后仰,眼睛向上看。那束光还在。她觉得那束光就是银河,而其中的星辰如同大脑中的细胞一样繁多。也许,那里的一切最终也会混成一团,然后同时变暗吗?它只是光幻觉吗?
唯一能让口腔不停分泌唾液的方法,就是舔封住了嘴巴的胶带。胶水的苦味让她恶心,但是她依然时不时地舔舐嘴唇的内部以及胶带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