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会议之后,她回到办公室,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已经六点多了,今晚轮到她下厨。
珍妮特已经累得无力反对了。
赫提格走进珍妮特的办公室,手里拿着那天上午报警中心接到的匿名电话的录音材料。他把光盘递给她,然后坐下来。
丹尼斯·比林继续说:“米克尔森要用他们。他们正准备发动一系列针对儿童色情嫌疑犯的突袭行动,他需要支援。我已经和赫提格、阿伦德和施瓦茨谈过了。明天他们会正常工作,之后加入米克尔森的队伍。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一组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员花了一个下午在事发地点附近挨家挨户敲门,珍妮特满怀希望,以为他们能有所发现。
珍妮特向他汇报了尸体、男孩的干尸、匿名电话以及当天下午和晚上他们的调查发现。
只听话务员犹豫不决地说:“喂?”
“这个不重要。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如果什么?”她听到了自己恼怒的声音。她本想电话录音至少能解决一部分问题,好让她有理由去找警察局长和检察官。
丹尼斯·比林清了清嗓子。
阿克没再回答,于是,她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
“谈过了。根据报告,是我们的两个警员找到的,接到匿名电话几个小时后,他们赶到了现场。正如我之前所说,因为话务员搞错了地址,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赶到那里。”
“这里是112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紧急情况?”
赫提格刚关上门,她就给她的上司丹尼斯·比林局长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四声之后,警察局长拿起了电话。
“当然,但是,如果……”
“我本该保密的,但是应该可以稍微通融一下。我需要借调你的人马。”
“是的,您说波利登普兰地铁站附近有一具尸体。”
“抱歉。”她说。但赫提格只是耸了耸肩。
“嗨!今天过得好吗?”她尽力打起精神。
“当然,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明天有了进展,我再向你汇报。”
珍妮特感激地笑了笑:“晚安,明早见。”
接着是一阵沉寂。
“您怎么称呼?”话务员问道。
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作为夫妇,珍妮特和阿克非常平等。他们共同承担日常家务。阿克负责洗衣服,珍妮特负责用吸尘器打扫。做饭则是他们和儿子约翰三个人轮流。但是,家里沉重的财务负担,则由她一个人承担。
珍妮特皱起眉头:“不用想就知道,电话一定是在地铁站附近打的,对吧?”
“只要二十四个小时,明晚开始,完事了他们就能归队。虽然这个案子紧急,但是人我还是要借调。”
“喂?这里是112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紧急情况?”话务员用更周到的语气问道。这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尽管他明确反对,她依然被提拔为探长,但是,从那时起,他不友好的态度便破坏了他们的关系。
“我们明天再继续吧。”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回家去找约翰和阿克吧。”
“不,这不可能。这是一桩重要的凶杀案。”
“不,我赶不上了,”珍妮特叹了口气,“来市里的路上车坏了。约翰只能自己骑车去了,离得也不远。”珍妮特看了一眼自己钉在公告栏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约翰看起来还那么小,她已经不忍看当时的自己了。
那个人说话含含糊糊,珍妮特猜他喝多了。不是喝多了,就是吸毒了。
接着是噼啪一声,但是没有回复。
施瓦茨接到一项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去调查经过收费站的车辆,总共将近八百辆车。阿伦德则去查看从师范大学和地铁站获得的监控录像。
“很显然,当然你可能也认识到了,那就是我们最好尽快破案。这样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有好处。”
第一次会议期间,珍妮特授权进行初步调查。
珍妮特揉了揉她疲倦的眼睛:“你跟找到男孩尸体的人谈过了吗?”
“有的,我有,”阿克叹气道,“就算没有,罐子里可能还有一些。”
“我还要在这待几个钟头。如果找不到人送我,我就坐地铁回家。你打电话订个比萨吧。手里有钱吗?”
珍妮特取出光盘,放进电脑。
“噢?”
休息五分钟。
电话持续了二十秒。
“我就是想告诉你,图里尔德斯普兰地铁站附近的灌木丛里有一具尸体。”
“我们要看挨家挨户的调查结果,我也还在等待伊沃·安德里奇的尸检报告。赫提格正在和暴力犯罪科沟通,不过都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最主要的任务是确认男孩的身份,赫提格得到的任务就是联系斯德哥尔摩周边的难民中心。珍妮特则要亲自和伊沃·安德里奇谈。
“我一个小时前刚洗好衣服。其他都挺好的。约翰刚到家,他说你答应送他去参加比赛的。你能赶得上吗?”
换句话说,她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可说。
她闭上了眼睛。
那人听起来有点不耐烦:“是图里尔德斯普兰地铁站入口附近的灌木丛里有一具尸体。”
珍妮特想了片刻,说:“里面应该有钱。我昨天刚放进去五百块。待会儿见。”
珍妮特无法忍受他那傲慢的态度,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和许多人一样,他曾认为珍妮特不该被提拔为探长。当时,在检察官范奎斯特的暗中支持下,他建议任命另外一个人,当然,是个男的。
珍妮特当然不会漏掉那些千篇一律的调查工作,这些工作通常都扔给缺乏经验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