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索菲娅不得不做这份工作,一没有报酬,二没人认可,珍妮特觉得这样非常令人难堪。她决定不给索菲娅任何压力,给她充分的时间。
珍妮特点点头。“继续。”
当他们发现了前两具尸体时,如果比林给了她足够的经费,让她在四个月前弄出一个像样的凶手档案,她就不用自己私下里做了。
“一条死胡同?”
“赞助人名单。‘流亡的锡格蒂纳’基金会的赞助者是一群锡格蒂纳人文中学的毕业生、商人和政客,都是毫无瑕疵的成功人士。只有几个人跟学校没有直接联系,不过我们可以设想他们认识一位毕业生或者有其他的联系人。”
她想着是什么决定一个人的价值?是在葬礼上的哀悼者的人数,财产的价值,还是媒体对其死亡的关注度?死者的社会影响?他们的祖国或者肤色?还是分配给谋杀案调查工作的警力?
“好的。首先是杜勒和范奎斯特的诉讼历史,除了在五六个未被受理的案子中以对手相见,我看不到任何异样。他们专攻同一种刑事案件,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要来这一套。”珍妮特说。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她朝他咧了咧嘴。“对不起,开玩笑。先说坏消息吧,你知道我更喜欢坏消息。”
“IP地址的问题有点复杂。发布赞助人名单的用户只发布了那一条评论,所以我做了一番寻找之后才确定了IP地址。你猜它通向哪里?”
“好消息呢?”
一条死胡同,至少暂时是这样,珍妮特想,同时示意赫提格继续往下说。
“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他说,“你先听哪个?”
珍妮特·科尔伯格下班离开警察总部之前,丹尼斯·比林告诉了她西尔弗贝里被杀案的经费。当驾车经过瑞德哈斯特时,她突然想到,仅是比林拨给她的初期调查经费,就已经超过男孩被害案经费的十倍了。
身份不明的儿童的生命没有事业有成、银行里有存款的瑞典人的生命值钱。
伊沃·安德里奇、施瓦茨和阿伦德离开会议室后,赫提格探过桌子,低声对珍妮特说,“在我们调查西尔弗贝里的案子之前,我们对旧案子的调查进展如何?”
延斯·赫提格咧嘴笑了。“博—奥拉·西尔弗贝里是赞助人之一。”
“没什么进展,至少我这边没什么进展。你呢?有什么新发现吗?”
她知道,当上诉法庭维持米亚伊洛·米亚伊洛维奇的谋杀判决时,外交部长安娜·琳德的死亡调查费用已经高达一千五百万克朗。她还知道,警方内部普遍认为,与至今已经花了纳税人三亿五千万克朗的首相奥洛夫·帕尔梅遇害案相比,这已经非常便宜了。
他摊开双手。“一家位于马尔默的7-11便利店。如果你有二十九克朗,就可以匿名从一台机器上买一张票,在一台电脑前坐上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