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研究了一下珍妮特手里的纸张。“那么，乌尔瑞卡·温丁遭到强奸时，这些人都在旅馆，”他说道，“本特·伯格曼、卡尔·伦德斯特劳姆，还有……”他靠近仔细看了看，“维戈·杜勒？”
“卡斯滕·默勒曾做过小儿科医生，后来去了柬埔寨，接着杳无音信。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在翁厄并没有房子，而还有消息声称他六个月前在泰国消失了。”
珍妮特长吁了口气。“从杜勒别墅里那辆车取的油漆样和在斯瓦尔茨乔兰德特发现的痕迹一模一样。这么说，这个律师很可能就是春天把男孩扔到码头的人，而且——”她突然打住，拍了拍脑门，“妈的！”她破口大骂，“阿伦德跟我说过杜勒得过癌症——”
“伊沃把有关副作用的图片与我们复印的作了比较，他说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或者百分之九十五。”
珍妮特跟阿伦德的通话就像跟伊沃·安德里奇一样言简意赅。赫提格注意到她在那张印有强奸乌尔瑞卡·温丁嫌疑人的名字以及车的注册号码的纸张上飞速做了笔记。在珍妮特发出简短的命令后的几分钟，赫提格明白电话那头的阿伦德又投入到忙碌的战斗了。
他们走向车时，珍妮特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看来电，“是法医。”她自问自答。
“你记不记得，卡尔·伦德斯特劳姆提过有个叫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的在翁厄有套小房子？这个混蛋第一次接受询问时，他说电脑上有段视频是在那儿拍的。”
“因此，指纹有可能是杜勒的——”
“见鬼。”珍妮特叹了口气，“极圈村……”
珍妮特看着他说：“天哪！我烦死这些名字了。”
“这么说，他怀疑把这个男孩装进袋子里的人在接受癌症治疗。他有多大把握？”
电话打了不到三十秒。
“他在斯楚厄以及靠极圈村的农场里有几个外国小孩。”
“至少证明有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这个人，”赫提格说道，“伦德斯特劳姆也一头雾水，对吗？或许他把他们搞混了？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拍过那部录像，但是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在翁厄市有座房子。可能……”
“乌尔瑞卡房间里的。”
“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真相大白了，”赫提格说，“接下来是不是要对乌尔瑞卡·温丁进行全面警戒？”珍妮特点了点头。看到她满脸疲惫，赫提格如鲠在喉，他看得出珍妮特很喜欢这个女孩。
“卡斯滕·默勒呢？”
“这说明杜勒根本没死……”
“有什么进展吗？”
“通过化疗药物，一种细胞毒素，可引发贫血、脱发、骨髓抑制等副反应，某些药物还会导致手脚掌以及手指脚趾的炎症。这些副作用会引发溃破，手指脱皮，伊沃认为跟案件里被害者的情况相同。”
“我对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赫提格说道，“我们几个从北博滕省到极圈村挨家挨户找也不会花很久。我是说，那个村子就几户人家。”
“调查线索被米克尔森否定了。”他说。“是的，”珍妮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的确有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这个人，我们已经获得他的身份证号了。”
赫提格还说安妮特·伦德斯特劳姆确认了她之前所说的杜勒参与收养孩子一事。
赫提格想起来了。早先在调查卡尔·伦德斯特劳姆时，的确有个叫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的突然闯入他们的线索，但是在翁厄我们只找到一个姓维克斯特劳姆的，年事已高，很快被排除嫌疑了。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录像带。“我只想离开这里。”
打完电话后，珍妮特看起来精疲力竭。但赫提格看来，基于在压力下她做得很好，因此没什么好担心的。“阿伦德怎么说？”他扫了一眼那张纸，看到珍妮特在上面写了“外科医生”几个字。
“阿伦德吗？立马对乌尔瑞卡·温丁进行全面警戒，还有，我需要你帮我查件事情，不，其实，是两件……”赫提格听到她在电话里重复了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和卡斯滕·默勒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无从知道。”她把手机再次拿出来，拨了个号码，放到耳边。
“癌症治疗？”赫提格说，“怎么治？”
“把那个男孩丢在北哈马比半岛的人曾在乌尔瑞卡·温丁的公寓里住过，”珍妮特把手机放回内口袋说道，“胶带上的指纹和伊沃在乌尔瑞卡家的冰箱上面发现的十分吻合，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在接受癌症治疗。”
“安妮特精神错乱得很严重，”他说道，“但她仍能肯定索菲娅·柴德兰说的大部分话，在我看来，她虽然状态不太好，但她传达了一个意思：她想去极圈村，并且能脱口而出其他想去的人的名字……”他顿了顿，拿出笔记本，“博—奥拉·西尔弗贝里、夏洛特和玛德琳·西尔弗贝里、卡尔和琳内娅·伦德斯特劳姆、格特·贝里林德、弗雷德丽卡·格鲁内瓦尔德，以及维戈·杜勒。”
珍妮特同意他的观点，赫提格把这个房间扫视了一周。“我恨死他们了，”他心里嘀咕着，“能有做出这种事的混蛋，意味着肯定存在这样的房间。”
“这个混蛋哪里都有他。他一直都跟这张图片有牵扯，现在看来还参与了这些道德败坏的录像。”
“他已经死了，伯格曼和伦德斯特劳姆也死了。还有没有其他名字？我们知道的？安德斯·维克斯特劳姆和卡斯滕·默勒？”
“那么，”珍妮特问，“你跟安妮特·伦德斯特劳姆谈得怎么样了？”他想起视频里锡格蒂纳人文中学的女生来，安妮特·伦德斯特劳姆似乎并不喜欢她扮演的女霸王角色。她还为此病了。
透过珍妮特的言简意赅的回应和神色，延斯·赫提格断定伊沃·安德里奇带来了重要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