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我看一下塞缪尔·柏一共来过多少次吗?”她说,“我觉得我可能忘记给哈塞尔比的社会服务部门开发票了。”
正当头疼再次袭来时,索菲娅瞥到珍妮特走进了门。
阉割,博取关注。
打开以后,她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一读上面写的字,才明白上面只是第一次试探性会面以及之后两次会面时的笔记。没有其他会面时的任何记录。
索菲娅站起来,走到文件柜前,里面放着档案。她打开柜子,迅速找到了塞缪尔的档案,拿着它回到桌子边。
她突然又感觉头痛了,跟今天早些时候一样的抽动的疼痛。一条锯齿状的条纹在她眼前不停地闪过,让她什么都看不清。偏头痛。不过大概过了三十秒,头痛就消失了。
他们五月份见了九次。六月、七月和八月,他每两周来一次,总是很准时,从未错过一次会面。她的日记清楚不过地显示,塞缪尔来见她四十五次。她知道这是正确的,不需要再输一遍。她的记录还显示他们每周一见面十五次,周二见面十次,七次是周三,剩下八次是周四。他们只在周五见过一次面。
安—布里特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惊讶。
他还说了什么?
吃掉心脏便可以侵吞敌人的力量。
“不,你没有忘记,”她说,“已经付过账了。”
她记得,春天的时候,当塞缪尔·柏过来找她治疗的时候,好几次他们坐在这里讨论这种现象。塞缪尔说叛军把嗜食同类用作对受害者的亵渎和侮辱,但是其中也有某种宗教仪式的成分。
索菲娅觉得凶手想表达他的羞愧。这可能听起来有些矛盾,不过,一个被如此怪异的性冲动驱使的人可能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与乖张。公开表达自己的羞愧不仅是悔恨的表现,而且是在寻求接触。她对阉割的行为也有一些想法,她希望能跟珍妮特说说。
当奇卡提洛杀了女人之后,他就吃掉她们的子宫。在移民男孩被杀的案件中,警方并没有发现任何嗜食同类的证据,但是尸体的生殖器都不见了。她的理论还没有完全成型,她需要再多想几次,再开口跟珍妮特讨论,这个讨论有可能把这个晚上都搞砸。
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齐卡提洛在黑海东部周围的乌克兰南部以及俄罗斯杀害了五十多个人。他杀的都是小孩,男孩和女孩,几乎毫无例外,男孩都被阉割了。有几次,他吃掉了受害者的部分躯体。
她读到的关于奇卡提洛的东西让她感到恶心,她必须限制细节的数量。
他为什么没有把受害者掩藏得更加隐蔽?她不明白,思考着齐卡提洛和斯德哥尔摩的谋杀者。这确实是一个未被回答过的问题。
她看着笔记。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时钟。还有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她想。她知道要让珍妮特相信她的结论是正确的有些困难,因为感觉太过病态,让人难以接受。
索菲娅合上日记本,出去找安—布里特。
“只有三次,”安—布里特说,“在他袭击你以后,你就决定不再见他了。这个你肯定记得吧?”
嗜食同类,她想,看着桌子对面的空椅子。
“好吧,不过他到底来过多少次?”
索菲娅拿出日记本,她在上面记录了所有的会面。
极度的猎食性行为,嗜食同类。
索菲娅已经在办公桌前坐了两个多小时了,通过网络和她拿到办公室的书研究安德烈·齐卡提洛。她开始把并不算少的材料汇集起来,这些可能会对珍妮特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