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躺在那儿,等待着。
这比她设想的还要糟糕。
汉娜和杰西卡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三瓶奥罗拉酒,这是维多利亚偷偷带进来的。
维多利亚看到一个高年级女学生走出了工具房。
一下车,她就感觉自由了,这是自从她独自住在弗卢达以来从未感受到的。她立刻感觉可以呼吸了。她知道她可以不必倾听卧室门外的脚步声了。
在她眼里,她们只是两个提线玩偶,只会让别人为她们出谋划策。她们如同别人的傀儡,很少对什么事感兴趣。几乎不可能让她们作出任何承诺。
事实证明,这并非没有根据。
第一个星期,维多利亚注意到几个高年级女孩在谋划什么。她注意到隔着桌子的愉快的眼神、夸张的客气,还有,她们总是想接近她和其他新生。这一切让她了疑心。
老人可能是任何人,她从未见过他。但是很明显,他觉得自己可以对她的衣着评头论足。而她呢,乌鸦女孩觉得他身上的厚呢短大衣看上去不错,所以转而朝他的脸上吐口水,这也合情合理。
维多利亚满意地靠在椅子上,她听到那个走开的女生回来了。
黎明时分,她撬开了弗雷德丽卡的房门,当她醒来时,维多利亚正骑在她身上。
塑料杯里塞满了碎铝箔纸。她们用橡皮筋把面具固定在头上。换好衣服后,一个女孩拿出了一台摄像机,另一个人开始说话。从她那突出的鼻子中传出的声音更像是金属的沙沙声,而不是话语。
开始时的咯咯笑声很快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字句和昏昏欲睡。到了两点,瓶子都空了。汉娜在地板上睡着了,杰西卡费了很大的力气回到了床上,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她看到弗雷德丽卡进了洗手间,就悄悄地跟了进去。
维多利亚看着她们天真的蓝眼睛,她认识到她们永远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按照约定,凌晨四点,那些高年级女学生准时出现了。汉娜和杰西卡被抬着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她们穿过院子朝看门人的房子旁边的工具房走去,汉娜和杰西卡醒过来了,但是她们太困了,毫无反抗之力。
与此相比,锡格蒂纳人文中学的丑闻根本不值一提。
“谁想喝一点?”
汉娜和杰西卡都犹豫地笑了笑,担忧地看了看对方,然后双双急切地点头表示同意。
在新生欢迎仪式上,她认识了这个学期的两名室友。
“把录像带给我。”她低声说道,为的是不吵醒弗雷德丽卡的室友,弗雷德丽卡则在努力挣脱。
这些女学生在工具房里换了衣服,披上粉色的斗篷,戴上猪面具。面具是她们用塑料杯和粉色布料做的,在眼睛的位置挖了小孔。她们用黑色的马克笔画上了咧嘴笑着的嘴巴,猪鼻子的位置画了两个硕大的黑点,那是鼻孔。
经过仔细观察她们的眼神和动作,维多利亚很快就摸出了谁是这群人的非正式领导人。她叫弗雷德丽卡·格鲁内瓦尔德,一个黑头发的高个子女孩。维多利亚觉得,弗雷德丽卡的长脸加上硕大的门牙,让她活像一匹马。
她们是汉娜和杰西卡。她们同样来自斯德哥尔摩地区,她感觉她们都很安静、有条理,甚至可以说无聊。她们热切地告诉她,她们的父母在斯德哥尔摩的法院系统占有高位,并暗示她们将遵照他们的意愿、追随他们的脚步成为律师。
维多利亚上楼来到媒体室,拷贝了两份录像带。其中一份,她会放到公交车站旁的邮筒里寄给她自己,地址是韦姆德。另一份她会保留着,一旦她们再打她的主意,就寄给报社。
维多利亚闻到了这个女孩带回来的东西的味道,她着实吓了一跳。
锡格蒂纳西部的山坡立着寄宿学校的十栋学生宿舍。这所学校历史悠久,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前首相奥洛夫·帕尔梅,以及瓦伦贝里家族的堂兄弟,彼得·瓦伦贝里和马库斯·瓦伦贝里都曾是该校学生。
“我知道你的底细,你似乎忘记了这一点。我是唯一知道戴面具的人身份的人。你真想让你爸知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吗?”
戴着面具的学生扑到汉娜、杰西卡和维多利亚身上,把她们分别放到一把椅子上,把她们的双手在椅背后绑了起来,还蒙上了她们的眼睛。
一次午休期间,维多利亚采取行动了。
“把她们绑起来。”另一个人又发出了嘶嘶声。
维多利亚紧紧地抓着她的双手。
毫无疑问,这将引发一桩丑闻,维多利亚甚至想象得到晚报上的报道——《国王母校惊现丑闻!年轻女学生仪式上遭辱》弗雷德丽卡·格鲁内瓦尔德尤其被维多利亚激动人心的想象吸引住了。
“我对整个入会仪式了如指掌。”她当着弗雷德丽卡的面扯谎,后者听后大吃一惊,“我不可能同意的。”她手臂交叉在胸前,毫不在乎地歪着脑袋,“也就是说,绝不缴械投降。”
接下来的一周里,她跟两个室友汉娜和杰西卡更亲近了。她引诱她们说出自己的秘密,并且很快就跟她们成了朋友。
维多利亚给她们每人倒了一大杯,还说她们远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她们喝得很快,心里满是好奇,说话声很大。
“看看这个。”她说。
维多利亚·伯格曼首先学到的就是,这里发生的一切只会留在这里,她已经非常熟悉这条特殊的规则了。她的整个童年都生活在无声的恐惧中。那是她最深刻的记忆,比其他任何回忆都来得清晰。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丑闻无法穿破这栋宏伟的黄色主体建筑。
很明显,弗雷德丽卡被维多利亚骄傲自大和胸有成竹的行事风格镇住了。在接下来的秘密谈话中,她们每人偷着抽了一支烟,同时,维多利亚提出了一个计划,据她自己所言,这将提高以后所有入会仪式的标准。
她们太弱了。
后来,维多利亚努力把这味道从皮肤上擦掉,但是它就像长在了上面一样。
维多利亚只喝了几小口,满怀期待地上了床。
“没门。”弗雷德丽卡说,但是维多利亚听得出来她非常害怕。
弗雷德丽卡意识到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