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杀,我知道。不过你真的觉得夏洛特·西尔弗贝里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吗?”她走到站台上,朝着通往蓝线的楼梯走去,“我们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想出去一阵子,喝几杯红酒,去见她的偶像拉斯·哈尔斯特劳姆。万一是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夏洛特·西尔弗贝里作出那个致命的选择呢?”
车厢里的广播说下一站是中央车站,珍妮特努力理解这个消息。不,她想。不会又是自杀。“你刚刚说有许多目击者?”
“是的,毫无疑问。今天上午海岸警卫队找到了尸体。”
那么,清楚不过是自杀了?先是琳内娅·伦德斯特劳姆,现在是这个。另一个想把自己抹掉的家庭。
一个名叫伊万·罗文斯基的乌克兰人因为一起失踪案要找她,他来自乌克兰秘密警察位于基辅的跨国犯罪部门。
她在车厢尽头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接通了电话。
她能听出来他是多么兴奋。“你说。”
他刚刚说的话,意味着他们必须把其他的一切放到一边。
好了,她想,保持镇定。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你可能是对的,我们先不联系船运公司。你说还有另外一件事?”
珍妮特感觉自己突然聋了,“你说什么?”
她听着赫提格说,自己很快穿过人群,慢跑下楼梯。
“差不多当我们在杜勒位于洪杜登的住所时,夏洛特·西尔弗贝里自杀了。”
但是她还是禁不住觉得可疑。
她六个月前发给国际刑警组织的移民男孩死亡案的卷宗现在终于起作用了。DNA配对。
走下地铁站的时候,她想着约翰。跟他说再见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他们分开时,她多年来第一次没有感到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他说道,“两件事都非常惊人。”
刚走进地铁,她的手机就响了。她看到是赫提格,她突然想起来他前一天跟她说他妹妹的事。太他妈悲剧了,能说的大概只有这些。
“乘客名单?”赫提格有些惊讶,“干什么用?就像我说的——”
她停在了第一个台阶上,靠着栏杆。“对不起,也许是我没说明自己的意思。”
“我不知道,”赫提格疲倦地说道,“不过船上有超过十个人都肯定了当时的情形。”
“芬兰的客轮,辛德瑞拉号,前天晚上。据许多目击者说,夏洛特·西尔弗贝里一个人在甲板上。她爬到栏杆上,跳了下去。目击者没时间阻止她,不过他们立刻报告了海岸警卫队。”
她知道她需要一辆车,而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允许她买一辆新的。可她又太过骄傲,不会跟阿克要钱。
“让人给船运公司打电话,要乘客名单。”她说。这时地铁停了,她站起身。
珍妮特把闹钟往前调了几个钟头,好开车送约翰去学校,可是她这次却比平时更晚了,因为她那辆破奥迪第无数次在古尔马斯普兰抛锚。她把车停到路边,也懒得生气了,就打电话叫拖车。她决定,尽管阿伦德颇费了一番功夫,这辆奥迪还是要去它最终的归宿,位于胡丁厄的废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