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迟早要告诉珍妮特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她曾经生病,但是现在好了。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仅仅告诉她就足够了吗?而珍妮特又会作何反应呢?
“所有的?她们说原因了吗?”索菲娅探到前台上方。
她看到前方五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女人,那宽阔波动的臀部以及脚尖朝外的方式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多么愚蠢!”索菲娅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她现在觉得自己有能力决定那个女孩该得到什么样的治疗?”
安—布里特倒了一杯水。“她没有说太多,只是说她不想再来了。”
她迈开步子,加快脚步,慢跑到路口,但是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道不能说太多也是一种不足吗?索菲娅·柴德兰走在霍恩大道上,陷入了沉思。难道不满足不是一切改变的源泉吗?
女人低着头,好像被某种内心的重担压低了。她头发花白,在头顶盘成了一个圆髻。
安—布里特站起来,走到厨房边的饮水机边。“也许她原话并不是这样,但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当她帮助珍妮特做凶手档案的时候,她实际上是在说自己,实事求是,不带任何感情。她不用读对犯罪现场的描述,因为她知道它们的样子。或者说它们应该有的样子。
“嗯,琳内娅的妈妈说她现在感觉好些了,还说琳内娅回家了。”安—布里特合上报纸,继续说,“很显然,她又得到了女儿的监护权。当时把她送去精神看护中心的决定只是暂时的,现在一切都好了,她觉得琳内娅不需要继续见你了。”
当她走进前台的时候,安—布里特叫住了她。
和乌尔瑞卡与琳内娅所有的会面都被取消了。
回忆,难以重现。零零散散,支离破碎。
索菲娅胃部一紧,她觉得全身冒冷汗。她停下脚步,看着女人在路口转上了霍恩大道。
索菲娅转过身,朝电梯走去,下楼,然后走到外面的街上,向东朝圣保罗大街走去。她在贝尔曼大街左转,走过玛利亚·马格达莱纳墓地。
安—布里特告诉她乌尔瑞卡·温丁和安妮特·伦德斯特劳姆都打来了电话,索菲娅·柴德兰起初有些意外,然后感到很厌烦。
三十多年里,她对其他的自我的记忆一直像尖锐的碎片一样深埋在心底——另一个时空的碎片。
“那么乌尔瑞卡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