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男性评论家对阿克大加赞扬。在他看来,阿克的画作是瑞典绘画界过去十年间最伟大的作品,他预测阿克将拥有辉煌的未来。毫无疑问,他将成为瑞典下一个伟大的文化输出者,而与他相比,恩斯特·比尔格伦和麦克斯·布克都像是苍白的模仿者。
“好啊。”她回答道,她知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不再一成不变了。
一切多么简单,同时又多么复杂啊。
珍妮特坐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肯定不能工作。在附近闲逛一下,看会书,或者进行一次长时间的散步。
周日早上,天气异常地好,珍妮特一早就醒了。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觉得休息得很好。
阿克下床,开始穿衣服。
他们默默地读了。当珍妮特意识到自己在读关于阿克的评论时,开始觉得晕眩了。
“在这儿。”他说的同时把报纸折好,放在两人之间。
刺激和新奇并不是一切。
“我觉得没有。才七点半,我们可以多躺一会儿。你妈开始在厨房里折腾的时候,我们会听到声音的。”
他在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到家以后,他们一起在餐桌旁坐下,把报纸摊在面前。珍妮特从未见他如此紧张。
她和索菲娅的会面跟她预料的完全不同,她希望索菲娅也是这样想的。她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她过去对男人才有的感觉。
该前往中央车站了,珍妮特把行李箱拿到车上,她不想妨碍公婆收拾最后的行李,以及跟约翰伤感地道别。
半个小时后,她下楼来到厨房,和其他人一起吃早餐。早饭过后,清理了桌子,她端着一大杯咖啡,来到花园里。
索菲娅能给她什么她不能从阿克身上获得的呢?她想。
咬牙忍住。
“将近中午的时候,你想让我去送他们吗?”珍妮特说着,尽量显得事不关己。
无论如何,她此刻感到很开心。
回家的路上,他们在一个书报亭前停下,买了一份《每日新闻报》。上面应该有一篇对阿克画展的评论文章。他本打算在早饭之前就买一份的,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想让他的父母看到一篇对他猛烈抨击的评论。
她白天令人烦恼的想法似乎烟消云散了。无论如何,她属于阿克,他也属于她。
这周末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案件。阿克的父母来了,不过这也轻松地过去了,尽管他妈妈觉得猪肉有点太干了,还有她不该在ICA买番茄酱。除此之外,他们过得挺愉快。看电视,玩游戏。
珍妮特把车停在车站前面两辆出租车之间。他们一起拿出行李,再次含泪在站台上挥手告别了。珍妮特突然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她抓住阿克的手,朝汽车走去。
也许,性不一定非要在男女之间吧?她疑惑地想到。也许,最平凡的道理就是,关键是你在乎的那个人。男人,或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噢,走就走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了,她想,同时她眼前浮现了索菲娅苍白的脸庞。
“他们的火车几点出发?”
“我要打电话告诉亚历克斯。”阿克站起身,走进门廊去拿手机,“然后,我要去市里一趟。你能送我一下吗?”
她听到阿克醒了。他深吸了几口气,在床上扭动身体。
“其他人都起床了吗?”他一边把被子拉过去盖住脑袋,一边疲惫地说。
“我们一起去,可以吗?”他回答道,明显想尽量显得友好。
她的公婆想上午乘火车离开,好让她有时间休息。她躺在床上,计划着如何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