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问题？”
“不，我一时想不到。”
她的视线沿着索菲娅面庞的轮廓移动。
“你的意思是，我让他失望了？”
尽管不情愿，但珍妮特明白了她的意思。生活中充满了背叛，如果你无法学会承受，就无法继续前行。
“来杯酒如何？”
也许我应该化化妆的，不过她并不经常化妆，化了反而觉得奇怪而不自然。她也不会化妆。她会擦擦唇膏，涂点睫毛膏，可是然后呢？
索菲娅的表情有些神秘，她的笑容看起来差不多是害羞了。
珍妮特递给索菲娅一杯酒。
“从未做过。不过我会阅读，我还是个受过训练的心理学专家，我曾经接触过精神病患者，等等，等等，等等。”
“是的，”索菲娅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回答，“但很明显这并不理智。让他失望的是阿克。也许约翰把你和阿克当成了一个整体。你们是他的父母，你们让他失望了。因为你们是他的父母，阿克的背叛行为，成了你们共同的背叛……”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抱歉，听起来我是在取笑你。”
“既然你还想做凶手档案，我想伦德斯特劳姆没有杀人嫌疑了吧？”
“你看，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有两种，有组织的和无序的。有组织的通常来自富裕阶层，至少表面上如此，他们通常看起来不像杀人犯。他们精心策划，很少留下破绽。杀害受害人之前，他们会把他们绑起来，折磨他们，而且他们会去一些追踪不到他们的地方寻找受害者。”
珍妮特走进厨房，索菲娅跟着她。
“他们是无序的性动机杀人犯。通常，他们生活困难，也只是随机地进行杀害。有时，他们甚至认识那些受害者。你记得‘吸血鬼’吗？”
她现在就在这里，不加掩饰。只有时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珍妮特僵住了。我的错，她想，品味着这几个字。做了对不起孩子的事感觉很苦涩，犹如外溢的污水池和脏脏的地板。她盯着索菲娅，听到自己问她是什么意思。
“嗯，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她认识卡尔·伦德斯特劳姆。”
“我不知道。不过他现在比之前好点了，我决定不再逼问他了。那样我什么也问不出来。”
走过去给索菲娅开门之前，她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她们都笑了，珍妮特意识到她是多么喜欢索菲娅，以及她在严肃和幽默之间的快速转变。她既严肃地对待生活，也能够开生活的玩笑。关于生活中的任何事情。
她停下来，好让索菲娅有机会表示同意，当她看着她时，得到了她的点头应允。
“你真是太好了。”珍妮特说。认识到索菲娅如她想的一样愿意帮忙，她也松了一口气。当被人需要的时候，她从不犹豫。
她的嘴唇。
“上帝，不！他会非常生气。我想他需要的是正常人的生活，比如当他放学回到家时，有妈妈在家等他。”
珍妮特哼了一声，“嗯，首先，他死了，归根结底，我觉得他也只是个替罪羊。你对性动机杀人犯了解多少？”
索菲娅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想让我帮他预约青少年精神科吗？”
“所以你跟约翰都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错？”索菲娅说。
她们默默地坐着，看着彼此。
她再次被索菲娅的速度惊呆了。“上帝，你太神奇了！你真的没有制作过凶手档案吗？”
索菲娅脸上的温柔消失了，她的声音变得无情，“你不会原谅别人的背叛，但是要学会承受它。”
“他去他祖父母家过周末了，”珍妮特回答，“不久前阿克的妈妈刚把他接走。走之前他甚至没有说再见。很明显，他只拒绝跟我说话。”
索菲娅环视厨房，仿佛是在避开珍妮特的视线。“你对蒂沃尼游乐园发生的事情还知道什么吗？”
深吸一口气，她的大脑开始工作了。
索菲娅微笑着把一只手放在珍妮特的手上。“放松，”她用安慰的语气说，“这可能只是对离婚的反应，因为你是跟他最亲近的人，所以他全怪在你身上了。”
她想到了阿克令人失望的态度，就仿佛他一直承受着某种她从不能理解的体力劳动。毕竟，他从未担当过任何责任。
“你相信他的话吗？”索菲娅接过杯子，问道。
她内心十分忐忑。
珍妮特听到汽车开进了车道，停在了她的奥迪车后面。
珍妮特也笑了，她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呢。她看着索菲娅，注意到她有些疲倦。
她看着她的双手，精心修剪过的涂成珍珠色的指甲。那么干净，她想，她知道自己有过同样的想法。
“嗨，欢迎！”珍妮特轻轻地抱了抱索菲娅，不过她还是担心自己抱得太久了。她不想做得太明显。
“他杀害了他的两个继妹，并最终喝下了她们的血液。我觉得他甚至吃了……”索菲娅不说话了，她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继续说，“不可否认，很多杀人犯同时拥有两种特征，但是有证据显示，大部分人非此即彼。我想，不同类型的杀手会在犯罪现场留下不同的证据。”
她身子后倾，长舒一口气，同时丢掉了这一天里累积的对约翰的紧张和焦虑情绪。
“好的。”索菲娅面带微笑看着她，“我想你了。”
“给他时间。会过去的，相信我。”
“约翰去哪儿了？”索菲娅问道。
“没关系。可是我们该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原谅别人的背叛？”珍妮特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沮丧地把酒杯推得远远的。
“另一种呢？”
她的细长的脖子，她高高的颧骨。
什么太明显？她边想边松开双手。
“她现在一团糟，我觉得她一个人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她打开门，索菲娅·柴德兰走进门廊，关上了门。
“啊，”索菲娅说，“好吧，这就够了。我会看看现在有什么预约，明天告诉你。”
珍妮特叹了口气，打开一瓶酒，“他说他碰到一个女孩，她给了他一些啤酒。之后他就不记得了，至少他目前是这么说的。”
“索菲娅，”珍妮特有些犹豫地说，“我想让你见一个女孩。其实，是我跟她说了她可以见你，这可能有点愚蠢，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