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把那张有范奎斯特签名的授权令折好,放进口袋里,赫提格打开了并未上锁的门。
花瓶里的一束黄花。
赫提格先走了进去,他们小心翼翼,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触碰。珍妮特尽量走在赫提格的脚印上。法医很挑剔,她可不想被人说她粗心大意。
“该死!”他一脸厌恶地喊道。
穿过门廊,他们到了厨房,当珍妮特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她意识到他们来对了地方,尽管它还不能解释那股令人恶心的气味从何而来。
“我们先去谁家?”赫提格把车开上皇后岛大道后问道,“汉娜·奥斯特伦还是杰西卡·弗里贝里?”
“是新的吗?”她指着鞋笑着问他。
一股浓重的甜味扑面而来,赫提格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她们的家几乎紧挨着,”她说,“我们从近的开始,汉娜·奥斯特伦。”
珍妮特戴上乳胶手套,跟着他。
“好,在这里靠边停车,”珍妮特说,“一定是那边的那栋房子。”
他们走到房子前,他透过厨房窗户看到了他们之前见过的东西。
驶过布罗马普兰的环形路口后,他们沿着贝里斯拉格斯路向西行驶,剩下的路程中,他们都没有说话,这很合赫提格的胃口。
他欣赏他上司的一个地方就是她能让沉默变得令人舒服,当他们穿行在犹太森林自然保护区中时,他对她微微笑了笑。
她走回汽车旁,打开后备厢,拿出两副白色的呼吸面罩,四只蓝色的聚乙烯鞋套,还有两副乳胶手套。自从上次去圣约翰内斯大教堂的地下室后,她车里一直放着一些呼吸面具,以备不时之需。
房子里有房间亮着灯,尽管很明显其主人不可能在家。门廊和厨房里的灯亮着,一楼的一个房间也亮着灯。
珍妮特觉得他有点难为情,仿佛有些羞愧。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问,他就站了起来,整了整裤子,迈步走进了房子。
他踩下刹车,穿过绕房子一周的树篱,驶入车道,把车停在车库前。
房子里非常安静,只有苍蝇竭力想穿过关着的窗户的声音。“在这等着。”珍妮特说,然后重新关上了门。
她走回来,把护具递给赫提格,坐在了台阶上。她伸开双腿,感到身体非常疲惫。房子里的臭味在空气中飘荡。
“谢了。”赫提格在她身边坐下,开始把塑料鞋套套到黑色的皮鞋上。珍妮特注意到那双皮鞋看起来很贵。
他们在门廊里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迹象。墙上几个衣钩上挂着几件浅色外套。一把雨伞靠在梳妆台上,梳妆台上有一本电话簿和一本日历。墙壁是白色的,地面是灰色的。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但是那刺鼻的味道告诉他们,他们将会发现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
他们下到公路,驶入住宅区,朝法格斯特兰德驶去。
“不知道,”他笑着说,“可能吧,考虑到它们的前主人有着近乎完美的时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