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头晕目眩。仿佛一切都变成了流体，她的大脑最终给身体让路了，而不是反过来。她们周围的空间不复存在了。
一切都变成了流体，她们融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跳动的心脏，一个微微沸腾的躯体。
索菲娅谨慎地笑了笑。她放下酒杯，看着珍妮特。
血液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流过她的身体，然后感觉又如此熟悉。
那些想法可以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直到明天。
如果在此之前，珍妮特曾因为某种她必须忠于阿克的想法而犹豫的话，现在，那种感觉不在了。也许仅仅是因为她签署了离婚协议。
“认识到我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她试着说道。
她说了自己跟约翰一起看球的夜晚，索菲娅说这是对待他的正确方法。
她们的动作温柔而坚定，她深深地沉醉在下面的温暖中。她几乎没有注意到索菲娅侧过身，换了个姿势。
“约翰会没事的，”索菲娅说，“他会从你们的离婚中恢复过来的，相信我。你跟阿克签了文件了吗？”
“你是说在性爱方面？”
过后，床上温暖而潮湿，珍妮特把被子推到一边。索菲娅的手轻柔而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不知道多久了，珍妮特第一次想上床。
珍妮特努力寻找合适的词句，但是她不相信自己能找到。
它就这样发生了。
一个吻，然后她们离开了客厅。
很快，她的舌头进入了她的身体，她自己也欲火焚身。
如果眯着眼睛看，她看起来非常漂亮。如果仔细地查看，看到的只有雀斑、血管和脂肪团。
索菲娅明白，索菲娅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明白。
索菲娅的身体更加纯洁，像个少女，现在她的身体湿漉漉的，带着汗水。在她的手臂和背上，珍妮特可以看到不少细小的白线，几乎像是伤疤。
“是。”
她不再作声了，难以表达她内心的感受。
“是的，我们昨天中午见面时签的，在他们出发去伦敦之前。现在感觉非常明确。”
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释放感，释放了的欲望。
“你对我非常重要，”珍妮特说，“你让我认识到……”
她闭着眼睛探索索菲娅的胴体。她把双手、唇和肌肤用作眼睛。索菲娅的脖子很温暖，在她的嘴下跳动。她的乳房柔软而带有咸味。这是一个强壮的身体，她想据为己有的有力的身体。她的肚子缓慢地上下起伏，珍妮特的指尖触到了一撮柔软细小的毛发，在她肚脐下面变得越来越浓密而粗糙。
她的泪水是释放与感激的泪水，时间不复存在了。之后，她会回想这个夜晚，觉得它既如永远一般长久，又如一瞬那么短暂。
一个吻是开端，就如外面的夜孕育了白天一样。
她刚刚对索菲娅说了“是”。
是。
怎么回事？她想。仿佛她的动作全是自动发生的，仿佛她控制不了。
索菲娅在床上翻滚，把两手放到枕头下面。她赤裸的臀部让珍妮特分心。
她朝下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躺着的时候比站着的时候好看一些。她的肚子也更平坦，剖宫手术留下的疤痕看起来也更光滑一些。
上楼。
她们改喝白葡萄酒，感觉要清淡、干净些，谈话进入了更加私密的话题，珍妮特感觉好一些了。
一个字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变化……
再近些，她想。
“认识到什么？”索菲娅鼓励道，她的笑容不再害羞了，而是带着期盼。
珍妮特突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她们喝完红酒，转移到客厅，把关于恋童癖和嗜食同类的讨论留在了厨房。
她觉得她可能是哭了。
一切就自然地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