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科尔伯格刚刚跟丹尼斯·比林进行了一次长谈,经过一番严肃认真的劝说,后者答应让她派两名警员保护夏洛特·西尔弗贝里。
陪审:肯尼斯·范奎斯特,检察官。
“然后我们就把他找来进行审问。”
她越看越对它感到沮丧。她在暴力犯罪支队工作,却感觉完全被性犯罪者包围了。
“在那之后,她过得怎么样?”
举报他的是博—奥拉·西尔弗贝里和夏洛特的养女。她出生以后便跟西尔弗贝里一家生活在一起,住在哥本哈根郊区。没有迹象显示她为什么会被收养。
“什么?‘无法排除事实并非如此的可能性?’”赫提格拍着桌子说,“这算哪门子鬼话?”
一个模式开始出现了。
珍妮特没有精力回答这个问题。进来的新鲜空气吹得纸张哗啦作响,孩子们在公园里玩耍的声音,混杂着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空调的嗡嗡声。
挂了电话以后,她继续看丹麦警方对博—奥拉·西尔弗贝里的调查报告。
“不过这有一个疑点。”他挺直了身子,“西尔弗贝里一家搬到了瑞典,斯德哥尔摩。他们买下了格拉斯布鲁克斯大道上的公寓,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还没结束,”他说,“调查结束以后,西尔弗贝里一家,也就是博—奥拉和夏洛特,觉得他们被中伤了,不再想跟这个女孩有任何瓜葛。丹麦的社会福利部门就把她交给了另一个家庭,也是在哥本哈根地区。”
这个真相要更加不堪。
“她现在应该有二十来岁了吧。”珍妮特说,赫提格点点头。
“那是什么?”珍妮特惊讶地指着他手里的文件问道。
她叹了口气,读道,“‘因为不可能检查女孩,无法排除事实并非如此的可能性。’”
读完以后,她感觉筋疲力尽,但是她知道她要去把这些新信息告诉赫提格。延斯·赫提格正坐在那里,专心看一捆案件记录,跟她刚刚的状态很像。
珍妮特笑了。“是的,他们根本不相信女孩说的话。博—奥拉的辩护律师指出,审问官在询问她的时候提出了诱导性问题,可能引导了她的回答,反正……”她叹了口气,“犯罪事实不清,不予立案。”
“拜托……”赫提格几乎是在请求了,但是珍妮特想把这个问题说完,于是继续冷酷地读下去。
“丹麦人又发来了一些材料,我想我最好先看一下,然后我们把各自的信息放在一起。”赫提格对她笑了笑,继续说,“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那他们为什么不予立案?”赫提格转过身看着珍妮特。
“女孩不断地重复描述博—奥拉对她的虐待,他要求她热烈地亲吻他,以及他非常仔细地清洗她的阴部。”
“但是?”
赫提格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我先说,”珍妮特回答,并坐了下来,“所以,十三年前,博—奥拉·西尔弗贝里被怀疑虐待了他的养女。”
“她那时刚满七岁。”赫提格补充说。
因为这份文件已经公开,受害人的名字已经被加粗的黑色线条修饰了,但是珍妮特知道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女孩的名字。
这份报告明显缺少主动性,不愿也无力将对博—奥拉·西尔弗贝里的指控调查清楚。阻碍调查的力量贯穿了整个报告。
“女孩非常详细而细致地描述了当博—奥拉夜里进入她的房间里时她的情感反应。根据女孩对他在她床上的举动的描述,他和她发生了肛门和阴道性行为。”她停下了,“这是缩短了的版本。”
“什么?”
暴力和性,她想。两个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事物,却常常交织在一起。
外面公园里孩子们的声音和隔壁房间里键盘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和赫提格的呼吸声。
受审人员的法律代表:维戈·杜勒。
珍妮特看着他手指旁边的文字。
“我不知道,不过但愿如他们说的那样,过得还好吧。”
赫提格打开他手里的文件,一页一页地翻着,寻找着什么。找到了以后,他抽出那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赫提格摇了摇头。“混蛋……”他不说话了,珍妮特继续。
读了以后,珍妮特认识到在另一层薄纱之下还有一个事实。另一个真相。
赫提格放下文件,推到她面前,同时手指放在底部的几行字上。
赫提格站起身。“我可以打开窗户吗?我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他看着外面的公园说,“性行为?如果是跟孩子,肯定要说强奸吧,混蛋!”
主审官:格特·贝里林德,强奸和乱伦支队。
不过眼下她主要想知道博—奥拉·西尔弗贝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他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珍妮特看到了错误,被无视、未调查的问题,还有人为操纵。警员和检察官没有尽职尽责,有影响力的人物撒谎、歪曲事实。
“出于某种原因,哥本哈根警方想对他进行一次跟进的询问,就跟斯德哥尔摩警方取得了联系。”
珍妮特低头看着自己做的笔记。“他的女儿详细描述了,原话是,‘博—奥拉通过对她进行痛打以及其他暴力行径的物理育儿方法,但是她难以讲述性虐待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