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像是宣布集会似的:“出于安保需要,这次活动的代号为粗心大意(HEEDLESS),吉安卡纳为长发公主(RAPUNZEL),肯尼迪为洛塔(IOTA),辛纳特拉就叫作巨石阵(STONE-HENGE),至于这个女人,她应该有个男人的名字蓝胡子(BLUE-BEARD),怎么样?”
“你太自我陶醉了,这对干我们这行的来说,就相当于得了斑疹伤寒症。”
车停在在机场入口,他握了握我的手:“让我们的工作有趣些,我们的工作会很残酷,所以我们要学会在工作中找到乐趣。”
“难以置信。”
“百分之五十吧,”我突然冒出了这个答案,“我很怀疑自己是否够格。”
我点了点头,不怎么高兴地点了点头。
两个古巴流亡者要向我报告他们政治组织的未公开行为,要在同一天的早上和下午在两个不同的安全屋开会,两地相聚二十英里。第二场会面无法提前完成,所以我告诉夏洛特我下午才能动身去往华盛顿。一到达那里,我就乘出租从国际机场到他在乔治城的家。在具有古风的餐厅里,我们吃了汉堡、解冻的炸薯条,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小细节是因为这是他自己用平底锅做的。今晚厨师休息,夏洛特解释道,作为一名来自科罗拉多州的小伙子,他晚餐基本上都吃这些。他很少向我讲述他的童年生活,这是其中之一。
他点头道:“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女孩不谈论你吗?”
“好的,明白。”
“肯尼迪的角色对我已经够清楚了。如果他当选,那会是自格罗弗·克利夫兰以来第一位伟大的总统。但是另一位怎么样了呢,卡冈都亚,你还想着要把它放在电报里呢!”
“那进展顺利吗?”
我在飞机上睡了会儿,到达迈阿密的时候,还是感觉非常疲惫,很想再补个觉,但我还是先去了趟办公室,把公文包里的东西放进保险柜,然后趴在办公桌上睡了几个小时,然而,遗憾的是,办公桌太短。我梦到长发公主让五万个巨人用蜘蛛网绑着我。
他起身带我去他的办公室,打开了一个双层公文包,里面有三英尺厚的文件,然后锁好公文包,把钥匙交给了我。“从现在起这些都是你的了,”他说,“你在赞尼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这些文件。”
他看起来确实很郁闷。
“约翰·埃德加·胡佛就是一个。你还没到发公开电报的级别。”
“好吧,”他说,“你觉得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说出来。”
“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你就不用再给我干活了。”
FBI窃听她在枫丹白露的电话,在她和朋友们聊天时,他们早晚会听她提到哈利·菲尔德。她甚至已经怀疑菲尔德就是中情局特工,这在迈阿密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恐怕联邦调查局会盯上我。
“也许我可以让她以为如果她不保护我,长发公主会打断我的腿。”
“好吧,这可能会治愈悲伤和那道伤口,”他眨眼道,“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碍于我工作的职责,我可能和她一样健谈。”
“我没有时间看完这该死的四英寸厚的文件,我只大致浏览了一下。你要把这个文件夹里的文件都消化掉,然后给我做出总结,不要遗漏任何重要的信息。这些都是FBI做的,虽然经过机器修整,但还是有点混乱。政府部门不都是这样吗!所以就需要你给我整理好。我想要看重要的东西,要是文件太分散,就总结重点,比如看看这个购物女孩都买了些什么,能否从中总结点什么来。”
他看着我认真地问道:“你能搞定那个小姑娘吗?”
他开车送我去机场,他难得这么有礼节。在去机场的路上,我鼓足勇气询问基特里奇与克里斯多夫的情况。
“她的高中老友,威尔玛·雷亚是个话痨,你会发现的,就叫她奥拉尔(AURAL)。”
“除了你,谁还能这么懂我?”我问道。
“我太粗心了。”
“那很费钱的。”
“你都跟谁一起吃饭?”我问他。
“你?”我说道,“像她一样?”
“好的,明白。”
“噢,天啊,我们要触犯律法了,是吗?”他考虑了下可能存在的危险,“我们还是先从酒店开始吧,”他说,“要是花费超支了,我们再考虑安全屋。”
他耸耸肩:“我自己吃。”
“我确信所有的苏联少年在被克格勃送出去之前都是这样想的。听我的:成为她的知己。当然,你要当心,不要在FBI的录音上留下你的痕迹,每次带她去不同的酒店。”
“我每个月探望他们一次。”他说得很慢,似乎在考虑我值不值得信赖。“我们喜欢迈阿密的团聚时刻,但是,是的,我们平时会很孤独,但我们必须这样。她现在正在写一本书。”
“记住在白天不要把文件留在桌子上,或者留在宾馆里。”在这场并不十分舒适的晚餐过程中,他还问了我赞尼特的安保情况和我在棕榈皇家大饭店的住宿情况。
“我认为基特里奇相当引人注目的部分是,她认为自恋是件很好的事情。她有一套我从未碰到过的新理论,而且一直很管用。在她看来,自恋通常发生在那些拥有强大人际关系的人身上。很有才华,我希望其他人也这么认为。她需要被认可,女孩都如此。”他盯着正前方,手放在方向盘上。“对克里斯多夫而言,基特里奇也是一位极好的母亲。小男孩很出色,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有多么想他。”
“你能允许我用那些安全屋吗?”我问道,“我能想到迈阿密的几个,条件还行。”
“好,一定。”
“好的,明白。”
“好的,明白,”我停了下,“假设我找到了这些高级场所,我们必须面对一些其他困难。”
“在我们的工作中,我们有泄露秘密的想法就像牧师有强烈的性欲一样。”他饶有兴趣地拍着我的后背,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又绞住我的腿。“老伙计,”他说道,“午夜有去迈阿密的飞机,让我们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