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难。这些天我把时间都花在了亲朋好友以及我的副业身上。维克托·韦布莱特最近一直在拉拢我,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新美国图书馆出版社的主编,他希望我能写一部类似于詹姆斯·邦德小说系列的作品。经过讨论,赫尔姆斯觉得这样做未必不利于公共关系发展。我已经开始创作了,我称之为‘彼得·沃德系列’。当然了,我会用我的笔名:大卫·圣约翰。”
当然,我在情报局里的表现有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答案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我最近听说布林格才华横溢,但激怒了霍华德,因为布林格申请去分支机构、分公司甚至是规划指挥部,结果直到现在他还被埋没在情报指挥部。实际上,如果你要申请人事调动的话,往往就是这个结果。
“哈利?”
“他很好。我可以为了那个孩子去死。”
显然他可以。美国国防部已经着手开始接下项目,“中央情报局不是很重视的项目,”他说,“我是国防部隐秘行动组的组长。”
我开始大笑起来——这个女人除了基特里奇不会是别人了。自从我来到兰利看到那张关于如何利用灌木丛的公告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哈利,你就是菲尔德,对不对?”
“我只能再说一遍,”霍华德说,“我们正在接手中央情报局不重要的项目。”
“再见。”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好吧,这可能就是我们接下来长达一年半联系的开头了。
“全部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当年训练的时候,每个人都梦想有一天能够迎来这么一刻。
我忽然想到霍华德和特雷西·巴恩斯交谈过,而特雷西一定和蒙塔古讨论过我的优点。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谨慎,大家还没有对赫里克·哈伯德失去兴趣呢。
距离公寓两个街区之外有一个公用电话亭,在八点零二分五十秒的时候,我投进了一枚硬币。这次传过来的声音不再是蒙了块手帕的效果了。
“我一直都知道的。哈利,不管你愿不愿意,休·蒙塔古已经选我做你的接替者了,我正在看你的报告。”
“这是个好名字。”
这种精明已经超越了我淳朴的天性,对我来说,我能请到霍华德·亨特下班后一同小酌一杯,我就已经满足了。
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是有点惊奇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回答了一句:“嗯。”
“能否告诉我这样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不作回答。”
看我没有说话,他就继续说:“举个例子,米洛凡·德热拉斯的《新阶级》是由普雷格出版社出版的。”
“你听起来混得不错啊。”我说。
“在。”
好吧,说到底我并没有这份智慧,我都不知道理查德·赫尔姆斯可能马上就会在年轻官员中挑选他的得力干将了,而罗斯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接受这份背叛夏洛特的任务。
“为什么?”
“目前是这样。”
“这不重要,我们现在急需的是书籍和出版商的支持。”
“请在十二分钟内用这个电话号码打给我:623-9257。请重复一遍。”
“现在是7:51,你要在8:03给我打过来,用‘卫生电话’打来。”
“因为我不想背着休·蒙塔古见你,而且我当然也不想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同时看着你们两个人。”
“有。”
“嗯,”我咽了一口酒,“这就是你在国防部的所有工作?”
“听起来并不难。”我说。
我们还要再点些酒吗?当然了,埋单的是我,所以我当然希望物有所值。“有人想知道你在等待什么。”
说完我们就离开了。直到半夜醒来,我才意识到亨特传达的不仅限于此。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国内业务部一定涉及了有关古巴的特别行动。
“这是取自我儿子们的名字,大卫和圣约翰·亨特。”
“现在还不能。”
两天后,我的公寓收到一封电报,上面说道:“不要上了贼船啊,环球旅行家。”
“你可以说得再详细点吗?”我问。
“克里斯多夫怎么样了?”
不管怎样,问题依然存在:下一步我该做什么?我父亲动身去日本之前曾向我表示,反对卡斯特罗的行动还会继续,但我会继续埋身于暗杀卡斯特罗的行动中吗?我愿意回到那个已经没有了摩德纳的迈阿密吗?
“把号码给我。”她说。我把邮箱地址告诉了她,她接着说,“我觉得我们又成为同事了,我这就去给你寄一封长信。”
“忍耐一下。”她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明天之前会发出。我在脑海里已经打好这封信的草稿了。”
当然,我可以申请去巴黎、罗马、维也纳或者伦敦的驻地,但这些地方可能都太负有盛名了,在那里我也许只能做些杂活吧。此外,我还可以隐藏自己的喜好,给自己在冰岛或者帕尔玛市找到自己的落脚点。
“嗯,全部,不,更多。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多久能收到?”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去找霍华德看看,毕竟我父亲的名声遭到了怀疑,我的教父夏洛特一直以来都是不善交际的。我不知道霍华德会给我提供哪种工作,但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想去大卫·菲利普斯那里,理查德·比瑟尔也不太合适,拜见他对我来说难度有点大,如果我能智慧地处理这些事情,或许我能找理查德·赫尔姆斯帮忙了。据说(我致电阿尼·罗斯,他告诉我的)一旦比瑟尔被迫辞职,赫尔姆斯就会成为DDP的一把手,毕竟,赫尔姆斯很清楚猪湾之战的经过。
完成了杜勒斯给他安排的紧急任务后,霍华德便去了位于宾夕法尼亚大街的国内业务部门为特雷西·巴恩斯做事,他称之为“有趣的提议”。当我告诉他我不太明白的时候,他说:“我这样说吧,国内业务部的成立是经过了一番血雨腥风的厮杀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一张口我的喉咙就背叛了我。
今年的春天和夏天都有些令人失望,因此我的情绪也一直比较低落。但这一刻我一下子如释重负了——就因为一通电话,我称之为“砰然一击”。
“623-9257。”我难以置信,但是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堵橙色的墙,墙前面是一张绿色的桌子,桌子上有一盏蓝色的台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绿裤子和红鞋子的男人正坐在一张棕色的椅子里。“623-9257。”我又说了一遍。
“那我怎么给你回信呢?”
“我很想见见他,毕竟,我是他的教父。”
“哈利,你听说过一个叫摩德纳·墨菲的姑娘吗?”
我自己也有一些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我的事业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每次我考虑和我的父亲、祖父断绝联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最早在蛇穴的那段时光,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不知道只凭我自己的实力我能去哪儿。
“基特里奇,我能见你吗?”我问。
原来基特里奇也有一个专属邮箱了。
她叹了口气:“你有邮箱吗?”
“收到,”我重复道,“8:03,‘卫生电话’。”
收到“环球旅行家”电报的次日早晨,在我去兰利上班的路上,我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她应该是拿手帕蒙住了嘴,这个声音就像缓慢播放的录音一样含混不清,所以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她。我刚做好准备仔细聆听,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我是基特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