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你走后,三三两两知名人士隔三岔五地过来了,频率大约是一周两次。休的目的就是在这些成功人士中寻找“志同道合”的盟友,现在他已经基本掌握都有哪些人可能成为下一任局长了。可怜的休啊,他凭借自身的出色走遍各处,现在却告诉自己他要开始玩政治了。也许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艾伦一退,下一任领导对休来说十分重要。休现在的角色与他的天赋完美融合,只有像艾伦·杜勒斯一样的浪漫主义者才能让休坐到这个位置,如果艾伦更年轻一点,那这个位置肯定要被他自己纳入囊中了。你半开玩笑地说起了“幽灵”,噢,亲爱的孩子,幽灵!我多次告诉休把它换成“门”或者“大厦”或者“马厩”,但是全都不是,他就叫“幽灵”,“幽灵”是最高级的。我喝醉了吗?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喝了很多雪利酒,这瓶窖藏百年的雪利酒,让我爱上了我写信用的这张木桌子。所以高级的“幽灵”包括了休和艾伦,两个家伙都从中得到了满足。你可以把“幽灵”看作是两个人的密室,而密室外部的办公室聚集有大量超级武装的各类特色人员,还有高级机密文件,这些全部为休服务,这也算是为艾伦的离退做准备吧。他们整个组织少有问题发生,而艾伦的继任者必须证明自己能够继续完善“幽灵”的价值,所以,休才邀请了这些人来分辨敌友。目前休无奈选择了迪克·赫尔姆斯。一方面,赫尔姆斯永远不会清晰地表态自己属于哪一方,除非他做足了准备;另一方面,休也在想,赫尔姆斯有这个意愿来继续支持“幽灵”的存在。
基特里奇
我为你保留了一份珍贵的东西,现在展示给你看,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呢!几个星期前休和我决定多了解了解你所在工作站的领导,于是我们邀请了霍华德·亨特和他的妻子桃乐丝来吃晚餐。噢,天哪,我有很多东西要告诉你。现在,你就等着下一封信吧。我听到了我丈夫开门回来的声音。
你的上一封信真够让我烦心的,不是因为妓院的问题。当然,你需要和女人交往,坏的好的,都可以自由地经历;我承认,你们男人可以自由地探索性爱奥秘并在这个过程中提升自己,这一点让我既羡慕又愤怒,我只希望你们不是滥情或者放纵。然而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抓住对方灵魂的权利又是什么?我竟然认为善良勇敢的人放纵性爱是可以宽恕的,我是在胡说吗?我是不是听上去像老派的浪荡子拉斯普廷?真不知道他和多少个华盛顿女性鬼混过!
“你是说E.霍华德·亨特吗?”休问我,“那我们该怎么写他?E?E.霍华德?豪·Eee?”这是休独特的幽默方式,这就是为什么你从未见过公开的标记。他就像一个牛仔一样好玩,但你不要忘了,休在他腿还没有长到可以碰到他儿童自行车的踏板上时,就能骑野马了,更别提他只不过是个科罗拉多的牛仔。
然而,尽管承受这么多任务重担,我还是把克里斯多夫带到了世上,就在去年秋天。“高调星期四”不久后,休就告诉我:“让我们和一些候选人一起吃个晚饭吧。”
1月26日
好吧,等到我们请完了这一批候选人,休想了个新招,我们开始邀请第二阶层的人来让最高层的人开心,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决定提名候选人来为我的团队所用。“让我们选霍华德·亨特吧。”我说。
总之,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你先是送了可怕的首饰,而对这东西的历史却那么迟钝,现在你又像一头纵欲的公牛一样来践踏我的术语。数月来唯一一点让我开心的就是我的理论体系被信息技术部尘封了,我终于不用再被冠以家庭主妇的名号。因为我真不敢想象万一我的理论被媒体拿来刊载,那该被践踏成什么样子,你看连你都误解了这个究竟是什么。
你说的事其实与这个理论没有关系,我的意思是这会让人类性格的复杂性加倍。假设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有两个完整但不同的人格,我们对每一种人格的培养都几乎一样,更复杂地去理解就是每个人格的每种特指都与我们通常所想的完整人格一样复杂。所以,α和Ω不仅神经质,而且还能形成各种不同的神经症(当然人若病入膏肓了,那情况才会可怕)。
你有发现我现在报复心很重吗?我是位母亲了,每当克里斯多夫在半夜尖叫啼哭的时候,我就想开口骂你,因为自从你的胸针出现,他哭闹的次数就增多了,甚至有次我差一点就骂出口了,但我还是忍了回去。咒骂问题亟须我解决。
但是我不能直接就说到重点,你需要先知道背景。你知道,邀请霍华德和桃乐丝来吃晚餐是蒙塔古计划的一部分,休永远不会做没有原因的事。这绝对不是他的魅力,但是我承认,我也很惊讶自己竟然能够如此忠诚地陪他演戏,尤其是想到我们刚结婚时他对我的宠爱和顺从,但不管我的配合是重要的还是愚蠢的,总之,我为他完成了这项“工作”。你看亨特如今的成就,尽管休不愿意承认,但他厌恶这个当代传奇般的“高调星期四”,他的同事都已经赢得了自己的权力。我从未跟你谈起过这个,但是这是场无声的战争,大家都在暗中较劲,不知道谁最终会取代艾伦成为局里的一把手,这些老男孩团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了。
破屋
休·蒙塔古第一次在我之前先睡着,现在我可以展示这份珍贵的“礼物”。
我说服休邀请豪·Eee,我说亨特目前正参与危地马拉行动,休认为那也许是最悲惨的美国胜利。你若能想明白这一对矛盾,你就会邂逅光芒!对,亲爱的,我指的就是“悲惨的胜利”,休觉得这份胜利错误地引导了我们几十年。在情报局借助亨特和他的同伙将休排挤出局之后,休几周都没跟艾伦说过一句话,所以我得说服休研究一下E.霍华德·亨特先生和他的妻子。
亲爱的,我不能再继续写下去了,我不要成为一个坏女人,我明天就会结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喝起雪利酒,但是,我知道我透露了太多,这让我觉得自己背叛了休。然而我喜欢收到你的秘密来信,为这我就要付出代价。关于这一点,我原谅我自己。现在克里斯多夫十分活泼。
我突然觉得我欠了你。我能跟宝宝如此甜蜜,都是因为我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给你的信中,同时也深深伤害了你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好吧,就像休说的:到你坚韧起来的时候了。
我已经高度概括了α和Ω,也区分了二者的差别,我们应该能够将它们从错误的混淆中区分开来,假装我们可以借此来分析个体,前提是我们有这个能力区分二者,然而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心理学上,我们试图在图式的帮助下去理解患者,就像排水系统一样(弗洛伊德),或者错误地假设人只有一个灵魂,广阔无垠。哈利,我有一种想法——世界上充满了天才,然而活下来的却只有一小部分,剩余的只能在无奈地重复做自己的绝望中毁灭(因为我并不是什么天才,所以我才能忍受重复地做自己)。但是我必须重申一遍,α和Ω是独特的个体,每个α、每个Ω,都与其他的α、Ω不同。某个Ω是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夜猫子幻想家,而另一个Ω,仅仅是一位西西里岛人,蓝眼睛,棕色头发,迷人的风度,除了名字便再没有相同之处,α也一样。有时候,α和Ω可以互相借用甚至窃取对方的特性,毕竟二者的关系就如同大脑中不同的的脑叶,它们可以互相影响,或者在竭尽全力超越对方的过程中消耗生命。它们的模型就是婚姻,也许你更偏向于类比共产党员和民主党员吧,或者沙皇和布尔什维克——这就是俄罗斯人难过地分开他们,然后整天醉醺醺的原因吗?你提到的沙威·福特斯就是一个非常好的α和Ω不断挣扎斗争的例子。你自己说的,他有51%与我们同在,还有49%与我们对立,并因此而陷入深深的沮丧。好吧,先生,基础概念我们已经阐述,接下来说说你的妓院故事吧。你在微醺的状态下写道:“在这件事中,Ω很少甚至没有发挥作用。”这听起来就好像你碰了狗大便而不愿去闻手指,而且你还傻傻地唠叨α和它的贪欲。天哪,你真做作!如果我语出冒犯,请原谅我,但是我内心拥有一股不可遏制的愤怒。所以,不要玷污我的术语。性是由α和Ω共同参与共同影响的行为,实际上,它们将彼此的作用收为己用,就像两个人夜晚做爱,彼此抚摸着,互相刺激并逐步走向各自的高潮。但是二者所得的记忆是不同的,所以,你说Ω没有反应,那仅仅只是在做爱这件事情上不明显,α起了主导作用,α没有吸收Ω对于这份经历的记忆,就跟法西斯主义类似。你自鸣得意地完全接受了你在性方面的另外一半,这正说明了你是个性法西斯主义者,而你自己还浑然不知。这是真的,我很高兴我能这么说。
好吧,我再假设,Ω从卵子中来,所以它对神秘概念的东西了解更多,比如出生、死亡、夜晚、月亮、来世、因果报应、灵魂、神性、神话、魔法、我们原始的过去,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而α,由充满前进能量的精子创造出来,充满野性,忽视除了自身目的外的所有东西,当然,与野心相关的领域也是它关注的对象,如技术、绞碎玉米、修理磨坊,建立权力与金钱之间的桥梁,还有力量等等。
接下来的问题明显就是谁将会取代他?是个爆炸果汁的军事专家威斯纳,还是迪克·比瑟尔?或者像休·蒙塔古告诉我的那样,我们都谨记自己是做什么的,然后继续收集情报。尽管联席总想挑起一些肮脏的小纷争,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打算和人斗,休一直紧随艾伦的那一派,积极响应间谍和反间谍活动。休觉得俄国人正在准备大规模的间谍活动,例如,柏林隧道可能从一开始就被军情六处或者克格勃的间谍监控。当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那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可怜线人能找到时间和机会给我带来柏林情报,毕竟他还有那么多别的紧急任务。我的父亲曾经是多么的非凡,但是休照样能让他躺在床上。
那么我再向你解释一遍,我保证简明扼要。α和Ω理论中最重要的原则是它们并不等同于灵魂容器,一个极端是不知疲倦地找妓女鬼混、谈生意、打棒球比赛或者沉溺于灯红酒绿的夜晚,而另一个极端则是醉心于哲学或者阅读。这是每个人都容易掉入的陷阱,所以人们才会那样理解我的理论。α和Ω就像是两个什么都能放的包,你把自己的一部分放进一个包,而把另一部分放进了另一个包。
(午夜过后)
亲爱的哈利:
现在我又喜欢你了。我刚刚喂了克里斯多夫我最好的喜怒无常的奶水,他看上去也很喜欢。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最后几乎没有什么间隔。他的手指一直轻拍我的乳房,就像一个胖男人在饱餐一顿后摸摸自己的肚子一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做呢。
(一个小时后——我刚刚在喂克里斯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