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姆莱站住脚步,端详着施泰因纳。老将军的衣服被一直剥到腰际,还赤着脚。他的眼睛半开半闭,一动不动,凝视着无尽的虚空。
“怎么了?”希姆莱问。
希姆莱走下楼梯时,盖世太保总部的地牢里一片沉寂。罗斯曼正候在那里,袖子挽到了手肘,脸色苍白。
他打开最近的那扇门。罗斯曼的两个盖世太保部下静立一旁,手上仍然戴着橡胶手套,穿着围裙。一个穿着花呢衣服、动作利落的小个子男人正俯身下去,用听诊器探向墙角铁床上尸体裸露的胸口。
“跟进一下做出判决的事情。我不等了,我得奉命到拉斯滕堡去。拍好照片,尸体就照常处理吧。”
希姆莱走进门的时候,他转身敬了个纳粹礼:“领袖阁下。”
“领袖阁下,他恐怕是死了。”
“恕我直言,领袖阁下,他是心力衰竭了。普拉格医生可以确认。事情一发生我就去找他了,他现在还在。”
众人齐齐脚跟一碰,敬了纳粹礼,离开了。
“明白,领袖阁下。”
“心脏的问题,领袖阁下。毫无疑问。”
希姆莱摘下夹鼻眼镜,揉捏着自己的鼻梁。整个下午他的头一直在疼,到现在也没好。“好吧,罗斯曼,”他说,“他密谋威胁元首本人的安全,因此犯有叛国罪。要知道,元首已经对此颁布了惩戒令。而施泰因纳少将即便是死了,也无法逃脱这一项制裁。”
“什么情况?”希姆莱问道。
希姆莱面色不愉道:“说明你也太粗心了,罗斯曼,我跟你说过要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