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你不是也一直跟我说嘛,我是个可爱的人儿呢。”
德弗林停住笔,赞许地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以后也照这个来吧,我可以勉勉强强一直用你。”
“这才叫名副其实的光着屁股叫人逮着。”德弗林大笑道。
霍布斯角,德弗林正躺在床上往小本子里写东西。雨下得很大,蔼蔼的浓雾漫布在沼泽上,就像给它罩上了一层潮乎乎的裹尸布。门开了,莫莉穿着德弗林的风雨衣走了进来,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她狠狠地亲了他一下,他跟她一道走出去,为她打开后门,然后停住脚步看着她穿过芦苇丛跑上了堤坝。他知道,事情应该就这样告终了。“啊,”他喃喃道,“这样对她来说最好。”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她捡起了小本子。“这是什么?”她翻开来看,“诗吗?”
“不,我可能明天下午才会回来。你不用过来,我会找你的——好不好?”
她的眼里闪着光:“就算天塌地陷,施泰因纳和他的部下也会在一点左右抵达的。”
“不行的。”他说,“我晚上不在。”
他取来布什米尔威士忌还有两只杯子,分别斟好,“共和国万岁!”他对她说,“爱尔兰也是共和国,南非也是共和国。话说回来,情况怎么样了?”
“那就好。”
“昨天晚上我按照要求调整到了新的波长,直接跟朗茨伏尔特方面通讯。拉德尔本人已经在那边了。”
他穿上毛衣。莫莉拿上了外衣:“我走了,明天见,宝贝儿。这个我能带走吗?我想好好看一看。”
她把他写诗的小本子捧在手里。“上帝啊,我非好好罚你不可。”他说。
他亲了她。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车喇叭的声音。莫莉快步跑到窗边,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抓起自己的工装外裤:“老天啊,是格雷女士。”
“杯子里倒上四分之一英寸,不要多。”她严肃道。
她不情不愿地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好吧,”她说,“没关系。那早上我再来找你。”
“给你,主上。有茶和面包,两个煮鸡蛋,按你要求的煮了四分半钟。还有奶酪三明治。”
他轻轻地亲了她一下,说:“你可是答应过的。”
她失望道:“又有事吗?”
“还要篝火,丢人不丢人啊。”他戏道。
“告诉你吧,我要吃了你。”她扑倒在他的怀里,忘情地亲吻着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十一月五号,我们却连堆篝火都点不了克斯针对英王詹姆斯一世的爆炸暗杀计划被破坏而立法确定的感恩性节日。这一天习惯上要放焰火、点篝火来庆祝。">,都是阿道夫·希特勒那个老家伙搞的鬼。”
她脱掉了风雨衣,里边只剩内裤和胸罩。她从床边拿过毛衣套在头上,说:“我得走了。我跟妈妈说了要回去吃午饭的。”
“你写的?”她说着,脸上泛出了好奇的神色。她翻到了他上午刚刚写完的那个地方。“并不可以知晓我的足迹,我那曾经黄昏之后的丛林。”她抬起头看着他,“真美呀,利亚姆。”
“我知道。”他跟着她走进起居室,“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坏胚子。啊,今天是大日子。我觉得有必要来一口酒。一起来吗?”
“你管不着。”她把自己蜷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条腿跨在他身上,“我晚上再过来,给你做晚饭,然后就我们两个人点一堆小小的篝火。”
他笑了:“就某些问题的若干观点。”
“还是照计划来吗?”德弗林说,“天气这样也不变?”
他转身开门,乔安娜·格雷已经敲了半天门了。她冷冰冰地打量着他把衬衫塞进裤子里。“就在刚才我在堤坝路上看见莫莉了。”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你真的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