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值得确认一下。再说我们也有必要给他通报一下现在的情况。”他用指挥短杖拍了一下手掌。
“不在内室。我问神父他妹妹在哪儿,他跟我说下地狱去吧。倒是有几个女人更合作。似乎她在家的时候,星期六下午会去骑马。”
帕梅拉走进屋后的院里,那辆莫里斯轿车正停在车库门外。她拉开车门,钥匙就插在车上。她刚要坐进驾驶位,突然传来一声怒问:“帕梅拉,你在干什么?”
恍恍惚惚之中,她发觉自己已经坐进了那辆莫里斯里,开出了院子,仿佛电影的慢镜头。
一把椅子突然从特纳的铺子窗户里飞出来,玻璃“哗啦”碎了一地。施泰因纳和李特尔·诺依曼掏出手枪抄了过去。
帕梅拉走下去,帕奇跑在她前面,乔安娜·格雷紧随其后。她打开地下室的灯,又拉开对面的门。门里面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黑漆漆的,满是杂物。“进去。”
帕梅拉如遭雷击:“格雷女士,我不明白。”
“工棚里有十个孩子,”施泰因纳说,“德弗林估计的人数是四十七个。算上交换机那边的特纳,还有格雷女士,那么还有八个人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我猜大部分都是男人。维里克的妹妹找到了吗?”
“是不是找德弗林去了?”
“教堂里现在二十七个人,中校。那两个孩子也在里边。五个男人,十九个女人。”
乔安娜·格雷站在后门前。帕梅拉朝着她跑过去,说道:“对不起,格雷女士,但是出大事了。那个在村子里演习的卡特尔中校,还有他的部下,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特种空勤团。他叫施泰因纳,他们都是德国的空降兵,要来绑架首相。”
“我得找哈里去,”她大叫道,“我得找哈里去。”
乔安娜从门后摘下大衣,在兜里胡乱摸索着。“没错,不过他今天晚上会过来,”帕梅拉说,“亨利爵士到金斯林去接他了。”
帕奇绕着主人转圈儿,又从她两脚之间钻过去。乔安娜避开一步却碰到了墙。帕梅拉拼命推开她,夺路而出。乔安娜·格雷跌倒在地,连忙就近开了一枪。帕梅拉差点儿被枪口的火光晃瞎,还感觉到一个滚烫的东西在她头上擦过。但她总算抢在乔安娜·格雷前一步关上门,又插上门闩。
“那就得集中精力找到她了。”施泰因纳说。
“我也没时间解释。简单地说,这件事情我们立场不一致,如此而已。快下去。如果非开枪不可的话我可不会心软的。”
枪伤导致了严重的休克,整个中枢神经系统都开始出现麻木。帕梅拉爬上楼梯、回到厨房的时候,心头感到一阵绝望,似乎没有一件事是真的。她靠在立柜上不让自己倒下去。抬头看镜子,她的左侧额头上被撕出一条血沟,骨头已经露出来了。很奇怪,没有血,用手指肚轻轻碰,并不疼。一会儿才会疼起来的。
施泰因纳沿路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离开。但是他很自然地以为是乔安娜·格雷在开车。他轻声骂了一句,转身回到桥上。吉普车也停在那里,魏尔纳·布里格尔是机枪手,克鲁格在开车。他刚走过去,百福卡车也从教堂驶下了小山坡。李特尔·诺依曼站在车门脚踏板上,等车停好就跳了下来。
“你看见格雷女士了吗?”
“恐怕没有。”施泰因纳讲了刚才所见,“我犯了个大错误。你刚才问起来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去找她的。现在只能盼着她快回来了。”
乔安娜转过身来,手里赫然是一把瓦尔特自动手枪:“你知道得太多了,是吧?”她朝后面一伸手,拉开了地窖的门。“下去。”
乔安娜·格雷把她拉进厨房,掩好门。帕奇在她腿边撒着欢儿。“冷静一点儿,”乔安娜说,“这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首相怎么会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