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嗫嚅着。“去啊!”他说,“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快滚!”
午夜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德弗林开进了霍布斯角的院子。咆哮狂风、连线豪雨,这个晚上的天气实在是恶劣透了。他打开门锁,把车停进去之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重新关上。
她探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转身走了。德弗林叹了口气,走到吉普车旁拿过一瓶酒。他摘掉瓶盖,狠狠咽了一口。
他吻着她的额头:“你冻坏了。快到屋子里去把火生起来。我过一小会儿就去找你。”
“跟你没关系。”他粗野地说道,“我要说的是,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如果你要向警察告发我的话——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害怕,还有这些,”她朝那些车比划着,“这怎么回事?”
“你答应过的,”他说,“答应过不再瞎打听。说话算数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盯着德弗林,一言不发。终于,她开口道:“利亚姆?”
谷仓里悄然无声,只有雨点咚咚地敲打在屋顶上,还有煤气灯燃亮的嘶嘶声。突然门开了,送进一阵冷风。莫莉闪身进来,又把门关上。她穿着自己的那件旧雨衣、高筒靴,戴着头巾。雨水灌进了她的衣服里,她冻得直抖。但是这都不算什么了。她走到吉普车边上,困惑地蹙起了眉头。
“敬你的,利亚姆。”他的语气里是无尽的悲哀。
这是他生命当中的最低潮;双臂抱着她时,他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但是确实有了效果。以后她不会给他找麻烦了,这一点他很确定。
他点亮煤气灯,把摩托车从吉普车里拖出来。他又累又冷,但还没精疲力竭到需要睡觉的地步。他点着了一支烟,来回走个不停,心里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扑进他的臂弯,泣不成声地说:“噢,不,利亚姆,别让我走。我答应你,什么都不问。从今往后我不会多管闲事的。只要别让我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