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以隶书为主,但也有篆、真、行、草等体,其风格也丰富多彩,或严谨,或恣肆,或朴拙,或草率,一经发现,就引起书法爱好者的极大兴趣,对近代书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汉简书法有些比较规整,但绝没有汉碑那样的一笔不苟;有些比较随意,但又不像章草那样简省笔画。它仍然是隶书的笔法,但是却或粗或细、或正或欹、随心所欲、变化多端,但是,这看似不经意的行笔,许多都极为精审。它的结体也自由了,但每一组汉简,字体结构又是高度统一的。它不再受大小一致的方格的限制,大小错落,左右穿插,尤其是时时出现的一些长长的笔画,增加了作品的节奏感。有人说它像《史晨》,有人说它像《乙瑛》,有人说它像《张迁》,都对,又都不对。在它们那里,你可以找到汉碑中那些规矩技法,你也会发现许多汉碑中所没有的美。
在蔡伦发明造纸之前,文字是书写在竹简、木简或绢帛之上的。书写在竹简或木简上的,统称为“简书”。按照王国维的说法,竹木简书大约“至南北朝之终而始全废矣”。竹木简书一直到清中叶极少发现,但近百年来却大量出土,自战国至西晋,有数万简之多。发现的地点包括新疆、甘肃、内蒙、河南、山东、湖南、湖北、江苏、江西等省,著名的有《流沙坠简》《汉晋西陲木简》《武威汉简》《居延汉简》《睡虎地秦墓竹简》等。这些简书因为是用笔直接在竹、木简上书写,写的人又多是无名写手,所以非常随意,和隶书碑刻上的文字大不相同,有许多很夸张的笔法和结构,有一种天真随意的趣味。
1927年中国学者与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联合组成的西北科学考察团,对我国西北地区进行了大规模地考古。1930年,瑞典人贝格曼在甘肃北部的额济纳河流域之古“居延”地区(现属于内蒙古西部阿拉善左旗地区)发掘汉简一万余枚,称为“居延汉简”。敦煌和居延汉简、殷墟甲骨文、敦煌藏经洞文书和故宫明清档案,被誉为20世纪考古学上的“四大发现”。1972年,又对居延地区进行了第二次考古发掘,获简牍三万余枚,称“居延新简”。这些汉简不仅对研究汉代历史有非常重大的意义,而且也是书法珍品。
在欣赏秦统一文字的小篆和汉碑所书写的隶书的时候,我们在为它们的艺术美震撼的同时,也会有一点点的失落,那就是甲骨文和部分金文中那种自由挥洒,大小错落的生动活泼的气息没有了,而变成一种略带贵族化的整饬。但是,当看到“居延汉简”(包括其他地区出土的秦、汉简牍)时,你会有一种突然放松下来的感觉。原来汉代的人平常抄写公文,甚至著书立说,是这样写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