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瘗鹤铭》是谁写的,又是争论不休问题。有人认为是王羲之,有人认为是唐诗人顾况、皮日休等。瘗,就是埋。鹤,是古代隐者、道士喜爱的飞禽,有一种仙灵之气。瘗鹤,有如葬花,是一桩韵事,但不是身居朝市的士大夫的举动,而是隐士的行为。所以,黄长睿认为它是南朝梁时最有名的隐士陶弘景所书。采此说的人最多。
《瘗鹤铭》本刻于焦山石壁上。唐代失落长江中。北宋熙宁年间,修建运河,工人从江中捞出一块断石,经辨认,此断石正是史书上记载坠落江中的《瘗鹤铭》的一部分。一百年后,南宋淳熙年间,运河重修,疏掏工人又打捞出四块。送至当地县府,经考证,这三块断石也是《瘗鹤铭》的一部分。这样,与先前打捞上来的那块断石拼凑在一起,正好是失传很久的《瘗鹤铭》。到了明洪武年间,这五块断石复又坠江。康熙年间,镇江知府陈鹏年不惜花巨资募船民打捞,终于在距焦山下游三里处,又将这五块残石捞了出来,移置定慧寺壁间。1960年合五石为一,砌入壁间。
自宋以后,《瘗鹤铭》不过就剩五块残石,字也不多,但名气却大得吓人,被称为“楷书之祖”、黄庭坚甚至说“大字无过《瘗鹤铭》”,但它却命运多舛。
《瘗鹤铭》虽在南方,却和北方的《郑文公碑》有很多相似之处。都具有强劲有力、钢浇铁铸式的篆书笔意和疏朗雄健的结体。二碑一南一北,相映生辉。清龚自珍有诗说:“二王只合为奴仆,何况唐碑八百通。欲与此铭分浩逸,北朝差许《郑文公》。”
南朝书风,走的是二王的道路,飘逸秀丽有余而刚劲雄强不足。《瘗鹤铭》的出现,是一个奇迹。它的书法字体奇逸,笔势开扩,点画飞动。运笔以圆笔为主,结体宽舒,骨力开张,似欹实正,以奇取胜。从结构上看,上紧下松,放荡飘逸,同时又有一泻千里之势。在提按走笔上,又形成一种若隐若现、月白风清的艺术境界。它既有北朝书法的奇肆纵放,又有南朝书法的圆转潇洒,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飞扬飘逸之态,令人心驰神往。
最近,传来一个好消息。从2008年10月8日开始,镇江博物馆、焦山碑刻博物馆、镇江水利局联合组成的考古队,在焦山西麓对《瘗鹤铭》残石进行水下打捞考古。到2009年5月,又打捞起四块《瘗鹤铭》残石,共刻有“鹤”“化”“方”和“之遽”五个字,被专家们称为“字字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