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虚一而静,心就要受到蒙蔽。受到蒙蔽就会产生认识错误。有了认识错误,小则处事失误,大则国破家亡。他认为古代那些亡国的君主,就是因为受了蒙蔽,因而行动上违背规范,使国家动乱以致灭亡。所以与虚一而静相对,他提倡解除蒙敝,即除去心中的杂念和疑虑。他认为,有了疑虑和杂念,会把树木当成人,把石头当成老虎,把大河当成小沟。他还举例说,有个人叫涓蜀梁,在月夜走路,把自己的影子当成鬼,把自己的头发当成妖怪,以致惊恐而死。要避免这些错误,就要解除蒙蔽,使心虚一而静。
荀子主张的认识论原则,即虚心、专一,保持心理的宁静。原话见于《荀子·解蔽》篇。荀子认为,要把国家治理好,首要的问题是要“知道”,即懂得道。如何才能懂得道?荀子的回答是,使心灵“虚一而静”。“虚一而静”来源于老庄和《管子》的思想,在荀子,它大致相当于我们通常所说的虚心(虚)、专心(一)和静心(静)这样一种心理状态。荀子又称它为“大清明”。在如此的心理状态下,人排除了外界和内心杂念的一切干扰,精力高度集中,认识活动便能取得所期望的成果。不过,荀子的“大清明”不仅仅是作为认识进行的前提和知识的正确性的心理保障,而且它与知识本身是直接同一的,达到“大清明”的境界,人便能无所不知,一切规律都会为我所掌握,这表现出荀子把认识的心理准备和认识的结果直接挂钩的思维定向。
如何才能获得全面性的认识?荀子提出了“虚一而静”的概念。这是一个重大的认识论问题。荀子的解释源于他对“道”的认识。
荀子认为,作为人的认识的最大弊病就是片面性,“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由于万物各有其自身的特点和所长,如果只看到一面而不及其余,知近不知远,知始不知终,知古不知今,就必然造成认识的片面性和局限性。这也正是他所总结的当时“百家异说”的缘由所在。如“墨子蔽于用(功利)而不知文(礼乐);宋子蔽于欲(情欲寡)而不知得(利己);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等等。而要不被万物所蒙蔽,关键就要去掉个人的好恶偏见,全面地占有材料,然后再加以折衷取舍,“兼陈万物而中悬衡”,才能正确把握事物的规律,即道。“道”的意义在荀子,正在于它是全面性的知识,“夫道者,体常而尽变,一隅不足以举之”(同上)。片面性的知识则与道无缘。
荀子从人具有一定知识和记忆开始讲认识方法,它将已有的知识和记忆视为心中已经储藏的东西。所谓虚,就是不要因为这已经具有的储藏危害新获得的知识。人的心,从人出生开始,就有知觉或者认识能力,有认识能力,就能知道不同的事物,就会具有不同的知识。不因为这一种知识损害另一种知识,就是专一。心是时时刻刻在运动的,在梦中也胡思乱想,注意力稍不集中,也会胡思乱想,不用这胡思乱想危害认识过程,就是静。用这样的态度去求道,就是虚一而静。在他们看来,这样做,就能洞察一切,认识一切,坐在室内可认识全部世界,处于今世而知道遥远的古代。能懂得天地万物,能明察社会治乱,就能把国家治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