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决定在阿赫梅达巴建立学院。至于住处的问题,阿赫梅达巴有一个律师吉望拉尔·德赛先生是我的主要帮手。他愿意把他在科赤拉布的一所洋房租给我们,我们就把它租下来了。
不可接触者的问题自然是我和阿赫梅达巴的朋友们讨论的题目之一。我向他们明言,我应当首先利用机会为学院招收一名不可接触者学生,只要他具备了其他的条件。
我到坎巴庙会去朝圣是我第二次访问哈德瓦。非暴力抵抗学院是在1915年5月25日成立的。史罗昙纳吉要我在哈德瓦住下来。加尔各答的几个朋友却向我推荐卫提亚纳士潭。别的人又极力劝我选取拉奇科特。但是当我偶然经过阿赫梅达巴的时候,有很多朋友劝我在那里住下,他们自告奋勇为学院筹款,还要给我们找一所住宅。
为了使学院在言行上有所遵循,需要制订一个校训。因此有人提出一个草案,朋友们都被邀请发表他们的意见。当时所收到的许多条意见当中,古鲁达斯·班纳济爵士的意见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赞成我们的校训,但是建议加上“谦恭”一条,因为他认为青年一代特别缺乏谦恭。我虽然也注意到青年人有这个缺点,我却担心一旦把谦恭订为人人必须遵守的校训,谦恭就不再成为谦恭了。谦恭的真正含义是自卑。自卑是自救,如若不然,就得采取别的办法以求其实现。如果一个奉行自救的人,或者一个奴仆缺乏谦恭或大公无私的行为,对于自救或服务就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了。没有谦恭的服务,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
“你到哪里去找一个合格的不可接触者呢?”有一个毗湿奴派的朋友自信地说道。
我对于阿赫梅达巴有一种癖好。我是一个古递拉特人,我认为我应该通过古递拉特语言对国家提供最大的服务。而且阿赫梅达巴是古代手工纺织业的中心,如果要恢复乡村手工纺织业,这似乎是一个最适宜的地方。这个城市是古递拉特的首都,因此在这里要获得有钱人的资助比别的地方更加容易。
我们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学院的名称。我和朋友们商量。有人建议采用“西伐士兰”(服务之家),还有人提议用“塔普凡”(俭朴之家),等等。我倒喜欢“西伐士兰”这个名称,只是觉得没有强调说出服务的方法。“塔普凡”似乎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名称,因为俭朴虽为我们所需,我们却不能自命为俭朴之人。我们的信条是忠于真理,我们的任务是追求和坚持真理。我在南非试验过的办法,我想拿到印度运用一下,而且我希望在印度试一试这个办法究竟能运用到什么程度。所以我的同伴和我选定了“非暴力抵抗”这个名称,因为它同时表达了我们的目标和我们的服务方法。
这个学院就是这样成立的。我们同在一个地方吃饭,并尽力象一家人一样地生活。
这时我们这一帮人大约有十三个泰米尔人,其中有五个青年是从南非随我们来的,其余的则来自全国各地。我们一些大约有二十五个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