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他的提案吗?”费罗泽夏爵士问道。
“不,不,还有关于南非的提案呢。甘地先生已经等了好久了。”戈克利叫道。
主席致词的讲稿就象一本书。要从头到尾读完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读了几段。
“很好。”
在那些老手的锣鼓声中,我的提案不过是一种微弱的笛声,随着夜色的来临,我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就我记忆所及,凡是最后提出来的提案,都是匆匆忙忙通过的。大家都急于要走。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我没有勇气起来讲后。我已会过戈克利,他已看过我的提案。
主席讲话以后,便是提案委员会的选举。戈克利带我去参加这个委员会的会议。
“一致通过,”大家叫起来。
“当然。”
那一天早上我就为我的发言担心。我在五分钟里应该讲些什么?我自己已经作了相当好的准备,可是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原已决定不念讲稿,打算即席讲话,但是我在南非练出来的讲话才能这时似乎不翼而飞了。
我终于参加了大会。宽大的天幕和穿得庄严大方的义务工作人员,还有那些坐在主席台上的老前辈,都令我肃然起敬。在这样大规模的集会上,我真不知道何以自处了。
我的提案也是这样通过的,所以对我来说,它失掉了一切重要性。不过就大会通过这个提案这一事实来说,已够使我高兴的了。大会的认可,就等于是全国的认可了,这足以使每一个人都感觉高兴。
费罗泽夏爵士自然是同意采纳我的提案,但是我不知道由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向提案委员会提出来。因为每一个提案都有冗长的发言,都用英文,而且总有一些知名之士加以支持。
一轮到我提出议案的时候,华恰先生便叫出我的名字。我站起来,我的头发晕。我好歹把提案念完了。有人刊印并在代表中间散发了他所写的一首歌颂向外国移民的诗。我把这首诗念出来了,并且谈到了南非移民者的疾苦。正在这个时候,华恰先生按起铃来了。我敢断定我还没有讲够五分钟。我不知道第一次按铃是警告还有两分钟的时间。我曾经听过别人讲半个钟头或三刻钟的话,却没有人对他们按铃。我感觉受了伤害,一听见铃声便坐下来。但是我当时稚气地认为,那首诗包含了对费罗泽夏的回答。决议的通过是不成问题的。当时大会的来宾和代表们实在没有什么区别;每个人都举起手来,所有的议案也就一致通过了。
“你可以有五分钟讲话的时间,甘地,”华恰先生说道。这个程序远远不能使我满意。谁都不耐烦去了解这个提案,大家都急于要走,而且因为戈克利已经看过这个提案了,就以为别的人无需乎去看或者了解了!
“那么,提出来吧,甘地。”我颤抖地宣读了我的提案。戈克利附议。
“那么,我们已经完事了?”费罗泽复·梅赫达爵士问道。
我便凑近他的位子低声向他说:“务请帮忙。”他说:“你的提案一直在我心里。你看他们是如何草率地通过各种决议的。但是我不会让你的提案轻轻放过。”
“你认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