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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范儿 作者:民国文林 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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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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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自信找到了真正的信仰,老同学罗隆基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一多是善变的,变得快,也变得猛,现在是第三变了,将来第四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闻一多乐呵呵地回答:“变定了,我已经上了路,摸索了几十年才成形,定了心,再也不会变了!”

闻一多、吴晗、罗隆基都是中国民主同盟成员,闻一多、吴晗倾向共产党。当时,许多反动组织贴出标语,称闻一多为闻一多夫,吴晗为吴晗诺夫,罗隆基为罗隆斯基。

闻一多曾想去延安看看,但中国共产党方面出于种种考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闻一多对光未然抱怨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顾虑多端!就想想办法,让我去看一眼嘛!”

抗日战争后期,来华美军不断增多,急需大批翻译人员。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在昆明办翻译员训练班,学员为西南联大全体大四学生,教员亦从联大教授中聘请,闻一多也是其中之一。闻讲课时以《共产党宣言》为英汉互译教材,有人提出质疑,闻说道:“如果美国人要问起《共产党宣言》,翻译却不知道,那才让人笑话呢!”

然而,西安事变的结局却出乎闻一多的意料,后来他感慨地说:“(共产党)这种不念旧恶,以德报怨的事情,历史上也绝无仅有。……像这样大敌当前,能捐前嫌,顾大体,这只有共产党才能做得到!”

“一二·一”惨案发生后,闻一多怒斥国民党这是实行“黑色恐怖”。在座谈会上,闻一多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激愤,当着冯友兰等人的面,痛骂蒋介石:“我向青年学习,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比如我现在想说蒋介石是个混账王八蛋,我就说蒋介石是个混账王八蛋,他就是个混账王八蛋!”

是年7月7日召开的七七纪念会上,闻一多慷慨激昂地说:“我过去只知研究学问,向不与问政治。抗战以后我觉得这看法不对了,要研究,没有书,还有更重要的,我要吃,我要喝,而现在连吃喝都成问题了。因此我了解到所谓研究学问是吃饱喝够的人的玩意儿,而老百姓要争的首先是吃和喝。”

30年代,回到清华任教的闻一多潜心典籍,心无旁骛。他厌恶政治,对同学罗隆基好骂政府颇为反感,曾正颜厉色地对罗道:“历来干禄之阶,不外有二途。一曰正取,一曰逆取。胁肩谄笑,阿世取容,卖身投靠,扶摇直上者,谓之正取;危言耸听,哗众取宠,比周谩侮,希图幸进者,谓之逆取。足下盖逆取者也。”但40年代,罗隆基却成为他加入民盟的介绍人。

“一二·一”惨案发生后一周,傅斯年由重庆来昆明,处理联大师生的罢课事件。在教授会议上,当年的学生领袖傅斯年压制学生运动,当年反对学生运动的闻一多却支持学生运动,二人发生冲突。张奚若两天后对《罢委会通讯》记者讲,争执中“一多与傅常委闹起来,一多说:‘这样,何不到老蒋面前去三呼万岁!’这是揭傅斯年的旧疤,很少有人知道的。……傅气得大骂:‘有特殊党派的给我滚出去!’”

蒋介石发表《中国之命运》后,闻一多对蒋的看法发生了转变。他后来回忆说:“《中国之命运》一书的出版,在我一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我简直被那里面的义和团精神吓了一跳。我们的英明领袖原来是这样想的吗?五四给我的影响太深,《中国之命运》公开地向五四的宣战,我是无论如何受不了的。”

20年代末30年代初,新月社的胡适、罗隆基、梁实秋等人与国民党政府展开了一场“人权与约法”的抗争,但闻一多治学而不论政,保持了缄默。同样,在新月时期的几次论争中,闻也选择了沉默。

据朱自清日记记载,1943年5月,闻一多曾约朱一起加入国民党,朱以未接到邀请为由拒绝了,闻也就此作罢。

1944年春夏之交,闻一多的一个参军的侄儿找上门来,哭着跪求闻救他一命。闻听他讲述了国民党军队中的贪污腐败、长官对士兵的种种虐待、士兵们的悲惨遭遇,气愤到了极点,联想到自己的所见所闻,心潮起伏,彻夜难眠。闻闭门谢客整整苦思七日,决定再不能对世事不闻不问。这年8月,闻在国民党第五军召开的时事座谈会中,面对许多国民党高级军官和教授,拍案而起,说道:“现在只有一条路——革命!”

1934年,闻一多在给好友饶孟侃的信中说:“我以数年来的经验劝告你,除努力学问外,第一件大事是努力赚钱。”

闻一多不止一次骂蒋介石,据汪曾祺回忆:“闻一多先生有一阵穿一件式样过时的灰色旧夹袍,是一个亲戚送给他的,领子很高,袖口极窄。联大有一次在龙云的长子、蒋介石的干儿子龙绳武家里开校友会——龙云的长媳是清华校友,闻先生在会上大骂‘蒋介石,王八蛋!混蛋!’那天穿的就是这件高领窄袖的旧夹袍。”

转向左翼阵营后,闻一多曾对人说:“你看到我这两年来变化很大吗?是的,我愉快,健康,不知疲倦,是组织的力量支持着我,生活在组织中,有一种同志爱。……什么样的语言能表达出它的真实内容呢?”他想了想,用英文补充了一句“崇高的爱”又摇摇头:“这样的说法也只能近似而已。”

西安事变发生后,闻一多对学生运动及张、杨之举极为愤怒。张春风回忆,这日,闻一多“暴怒如雷”地走上讲台,横眉怒目地扫视全堂后,厉声问道:“国家是谁的?是你们自己的吗?”随后,他又说:“真是胡闹,国家的元首也可以武力劫持!我要严厉责备那些叛徒,你们这样做是害了中国!”他责问学生们:“谁敢起来告诉我,你们这样做的对吗?你们可以站起来说话!”“今天我可说话了,国家决不允许你们破坏,领袖不许你们妄加伤害!”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青岛大学三次爆发学潮。但每次学潮,闻一多都站在校方一边反对学生罢课,主张开除学运积极分子。学生也将矛头对准闻一多,甚至发表了《驱闻宣言》,指其为“准法西斯蒂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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