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认为,曾国藩的过人之处在“不排满”。因当时曾兵权在握,门下人才济济,如果有反满之心,天下决裂,必将有甚于三国。而天下决裂,列强对中国虎视眈眈,会重蹈五胡乱华之祸。他借孔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之言道:“微曾文正,吾其剪发短衣矣。”
1917年,辜鸿铭参与“张勋复辟”,被封为“外务部侍郎”。复辟失败后,辜回到北大继续教授英文,激进的北大师生送给他一顶“复辟论者”的帽子。为此,校长蔡元培特地为之辩护道:“本校教员中,有拖长辫持复辟论者,以其所授为英国文学,与政治无涉,则听之。”
辜鸿铭说:“蔡元培和我,是现在中国仅有的两个好人,我不跟他同进退,中国的好人不就要陷入孤掌难鸣的绝境吗?”有人问“好人”作何解释,他回答:“好人就是有原则!蔡先生点了翰林之后,不肯做官而跑去革命,到现在还革命。我呢?自从跟张之洞做了前清的官,到现在还保皇。这种人什么地方有第三个!”
民国成立后,已到晚年的辜鸿铭受到溥仪的首次个别召见。当溥仪邀请他到善心殿御花园一同“用膳”时,平日孤傲的辜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辜鸿铭认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直到他临终之际,这次召见“仍在慰藉着他的心灵”。
辜鸿铭对蔡元培很是敬重。五四运动爆发后,蔡元培请辞校长,辜鸿铭积极挽留。他说:“校长是我们学校的皇帝,所以非得挽留不可。”
在北大的一次教员会议上,辜鸿铭公然扬言:“如果今天没皇帝,伦理学这门功课可以不讲了。”
冯友兰说起辜鸿铭:“他在堂上有时候也乱发议论,拥护君主制度。有一次他说,现在社会大乱,主要原因是没有君主。比如说法律吧,你要说‘法律’(说的时候小声),没有人害怕;你要说‘王法’(大声,一拍桌子),大家就害怕了,少了那个‘王’字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