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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范儿 作者:民国文林 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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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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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曾说,西方人若想研究真正的中国文化,不妨去逛逛八大胡同。因为从那里的歌女身上,可以看到中国女性的端庄、羞怯和优美。对此,林语堂说:“辜鸿铭并没有大错,因为那些歌女,像日本的艺妓一样,还会脸红,而近代的大学女生已经不会了。”

辜鸿铭对彩票并不反感,他说:“今日天下多穷无聊赖之人,有时购买一只彩票,得者无论矣,即不得者,亦尚可作旦暮希望,聊以博生人之乐。”

一次,金梁与辜鸿铭一起到公园游玩,辜遇见平日相熟的妓女,便叫过来一同宴饮。金想先走,辜坚决不让,笑着对金说:“今天得你做东。”金笑着结了账,辜大喜,马上称赞金能容狂客,有君人量,表示自己愿为其加冕而自甘执鞭。

赵凤昌回忆,辜鸿铭对当时处于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很是同情。一次,他和辜外出,见某人力车夫在吸纸烟,赵说这名车夫不知道节省。辜却说,他终日劳苦,看见坐他车的人,人手一支,哪能不羡慕,所以他效仿,也是人之常情。

高拜石回忆,在北大任教期间,辜鸿铭“虽老而不龙钟,开起腔来,诙谐百出,口若悬河,和后生小辈开谈,一谈便是一两小时,上下古今,渊博至极,但话谈完了,你得要识趣告辞,否则老先生一站起身,会扳着面孔下逐客令的”。

一次,辜鸿铭从欧洲回国,同船有一个法国青年,见辜手上拿着一本自己的作品在读,便问道:“先生也喜欢辜先生的著作吗?”辜回答是。青年又问:“先生是中国人,认识辜先生吗?”辜慢慢地应了一声:“哦!”青年请求道:“先生能为我介绍认识辜先生吗?”辜答可以。青年喜道:“我在大学时,甚佩服辜先生的文章,渴望一见。”辜说:“我愿意为你效劳,等船到上海为你设法。”船到上海,辜鸿铭的亲友来迎接,辜差人招待法国青年,将其送到旅馆,并嘱咐晚上将青年送到他家。晚上,青年前来,辜出门迎接,说:“鄙人即辜鸿铭。”青年大笑:“辜先生真可人也!”随后,二人共进晚餐,相谈甚欢。

辜鸿铭是混血儿,郑逸梅记载:“辜鸿铭的头发为金黄色,宛若西人。”

张之洞为训练新式军队,请来几名德国教官协助。张规定德国教官们必须和大清军官一样,着清朝官服顶戴,行跪拜或半跪礼。几个德国教官对穿着无异议,但无论如何也不肯行跪礼,他们说西方没有跪礼。张之洞一时犯了难,辜鸿铭便主动请缨去说服德国人。

辜振甫回忆辜鸿铭说:“鸿铭先生博古通今,或系在西洋受教之故,其运笔颇有特异之处,以‘古’之上半部‘十’字为例,常人多先书一横,再书以一竖;他则反是,先写一竖,始再加横。而其下半部之‘口’字,常人多先以左边一竖起笔,次则上边一横,继而右边一竖,最后底边一横完成;鸿铭先生则是上边一横往右直竖下来,嗣则左边一竖向右横去。”

康有为有一枚闲章,上刻“周游三十六国”。辜鸿铭对此颇为不屑,他曾对好友凌福彭说,他想刻一枚章,同康一较高下,他要在章上刻自己的履历:“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

中法战争后,张之洞着手筹建枪炮厂,并聘请英国兵工专家伍尔兹为顾问,希望将其建成德国的克虏伯。辜鸿铭与伍尔兹接洽后,毅然将其辞退。张大怒,辜解释:“那人是骗子,想发横财来的。”原来伍尔兹是爱丁堡大学商业专科毕业,根本不会造枪炮。接着,辜向张推荐自己留德的同学、德国克虏伯兵工厂的监督威廉·福克斯。

1919年8月间,胡适在《每周评论》发表文章,说辜鸿铭的辫子“立异以为高”,故“久假而不归”。文章刊出后,辜极为恼火,要求胡适在报上正式道歉,否则向法院起诉。大半年后,胡适见到辜,打趣道:“辜先生,你告我的状子进去了没有?”辜说:“胡先生,我向来看得起你的,可是你那段文章实在写得不好!”

辜鸿铭的辫子是北大的一道景观,北大学生曾戏言,谁要想一夜成名,就等辜先生上楼梯时,把他的辫子给剪掉,第二天的中外报纸必会竞相刊登。

一次宴会上,福克斯酒后失言,无意中泄露了德国克虏伯的秘密。此事竟被英国《泰晤士报》报道出来。当福克斯告诉辜担心其家属的安全时,辜叫他宽心,说他见到报道后,立即禀报了张之洞,已叫人为其家属办理来华手续,并已备好别墅供他们全家使用。福克斯深感其情,从此悉心工作。

辜鸿铭的《春秋大义》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国驻中国公使请辜鸿铭所作讲演的讲稿,由其好友梁敦彦命名为“春秋大义”。当时,此书有各国语言版本,唯独没有中文版本。日本某杂志从德文版选择译出大部分刊出,商务印书馆的《东方杂志》又从该日文版本译成中文,并将作者译为“中国人古先生”。

辜鸿铭在上海时,身着长袍马褂,拖着小辫子,叼着雪茄,到舞厅喝咖啡。一位大学生见此怪人,用英语出言嘲笑,以为辜并不懂英文。辜马上到该青年座位与其攀谈,其英语不仅纯熟流利,而且言谈极具学问素养。青年大惊。接着,辜又责备他不应荒废学业,到这种销金溺志之所。青年面红耳赤,深鞠一躬而去。

晚年居北京时,辜鸿铭喜欢到大陆饭店吃西餐,每次去,都是长辫曳背后,衣冠不整,步履蹒跚,一副穷困潦倒、老态龙钟的样子。一次,他又到大陆饭店用餐,邻座两位年轻学生见辜肮脏落魄之态,嗤之以鼻。辜不以为意,饮啖自如。随即,一人用英文说:“这老头这样龌龊,还配吃西餐吗?”另一人答:“乡下人进京,到城门口总要拜上一拜,才敢进城,这老头也是如此。”二人一唱一和,大加讥讽。辜再忍无可忍,到二人座前,以极流利的英语说:“我吃西餐的时候,你们两个人那时还没出娘胎呢!”二人见辜英语娴熟,本想赔罪道歉,但辜已拂袖而去。二人忙问饭店中人:“此老头儿系何人?”饭店中人告之曰:“辜鸿铭老先生也。”二人闻言,面有愧色,叹道:“我辈今日可谓班门弄斧矣。”

留学时,辜鸿铭偶然结识了一位英国女孩,女孩常拿起辜的辫子来赏玩,说中国人的头发真是可爱。辜一时兴起,对她说:“你要肯赏收,我就把辫子剪下来送给你。”女孩笑着默认。于是,辜鸿铭将父训丢在脑后,操起剪刀,将辫子喀嚓剪下,真的送给了那位女孩。

1913年,袁世凯筹措“善后大借款”时,六国银行团的德国代表科士达因不懂中文,想找一个英文德文俱佳的中国人来做翻译,最后敲定最佳人选为辜鸿铭。辜自恃身价,张口就要月薪六千银元。银行团只得答应。

辜鸿铭是凌叔华父亲凌福彭的老朋友,常到凌家和凌父、梁崧生等人聊天吃饭,谈至夜深才走。他们话题很广,上下古今中外,海阔天空。梁崧生曾经驻节海外多年,口才不如辜鸿铭,但是当大家争论不休时,只须梁冷冷地说一句话,辜就偃旗息鼓,不再继续了。

震瀛回忆,辜鸿铭在北大任教时,常对广东学生说“丢那妈”(粤语骂人的粗话),又说只有广东人才保留了中国民族的真性情——节气、刚烈……其他各省都是不及的!

胡适回忆,1921年10月,王彦祖在家中宴请法国汉学家戴弥微,辜鸿铭、胡适、徐墀等人亦被邀请。入席后,戴弥微的左边是辜鸿铭,右边是徐墀。大家正在喝酒吃菜,忽然辜鸿铭用手在戴弥微的背上一拍,说道:“先生,你可要小心!”戴弥微吓了一跳,问为什么,辜答道:“因为你坐在辜癫子和徐颠子的中间!”众人哄堂大笑。

周君亮记载:“武昌文莘书院曾邀福建辜某作学术讲演,此君一手提一解剖刀,一手提一死狗,在课堂上对学生解剖,讲述狗之生理组织,条理井然,甚为该校师生所佩赞。据闻此为辜鸿铭之孙,其人不修边幅,亦颇有乃祖之风。惜不详其名字。”

梁实秋也记载,辜鸿铭听不得乞讨之声,一听见,便出门施舍一两枚小银币,故而常常囊中羞涩。

有一次,辜鸿铭在上海乘电车时,两个洋场少年用英文嘲笑衣着土气的辜,辜立刻用流利的英语“回敬”过去。两少年心有不甘,又用法语继续嘲笑他,辜又用法语狠狠回击。最终,两个少年无地自容,车到下一站时,败逃而去。

辜鸿铭虽然学贯中西,但字写得很难看。陈昌华在《我知道的辜鸿铭先生》中说:“我曾亲眼看见他写的‘求己’二字,初看时,我不相信是他写的,他自己署名那个辜字中,十字和口字相离约摸有二三分阔。谁相信这是鼎鼎大名的辜鸿铭先生写的呢?”

清宣统逊位时,着西服、留短发的辜鸿铭,装上假辫子,穿上长衫马褂,让黄包车夫拉着巡游北京城,结果被警察叫到警局询问了一通。

张勋复辟时,辜鸿铭在外交方面为张尽了力,梁敦彦便荐他做外务部侍郎。据说,张勋期期以为不可,理由是“辜鸿铭太新了”。

辜以纯正流利的德语对德国教官说:“先生们,每个礼拜日,你们都到教堂去,跪在耶稣面前,虔诚忏悔。在尊敬的德皇面前,你们不是也要跪吗?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时,也经常下跪。所以,行跪礼绝不是我们东方独有的。在欧洲,跪礼的历史,怕不比我们中国短呢。”德国教官辩解道:“辜先生,你们的张总督大人当然也值得尊敬,但怎么好和耶稣、日耳曼大帝相比?”辜立即反驳道:“在中国,跪和半跪都只是一种礼节而已,只是为了表示尊重和敬意。对中国人来说,对自己尊重的人行跪拜或半跪之礼,还格外有一种君子的谦恭和客气。这也是做人的一种美德。”

德国教官无奈,只能同意在就职这日,穿清朝官袍,向张之洞行跪拜礼。此事在当时引起轰动。

晚年,辜鸿铭常常囊中羞涩,连买烟的钱都没有,但他却无怨言,常平静地对人言:“我的妻子擅长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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