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娜感到有些头晕。她刚才站得太久了。纳姆迪从围着她转的欢乐人群中走出来,说:“回去吧,你还需要休息。”
“流浪的孩子终于回来了!”有人高喊,“阿门!”
女人们挥舞着棕榈叶,男人们敲击着节奏分明的鼓点。阿米娜感到有些晕眩。伊乔人的鼓点太有气势了,永远不会停歇,没有片刻的喘息,和高吉孤独的琴弦以及卡卡吉的号角相差太远了,和萨赫勒的音乐相差太远了。北方的富拉尼人也是鼓手,但是他们的个性不像伊乔人这样针锋相对。富拉尼的鼓点节奏来源于妇女们捣黍子的劳动:一群妇女围着一个深臼,把音乐变成食物,再把食物变成音乐。这些伊乔人的鼓点不一样:是血和火,雨和雷,是繁重的劳作之后剧烈跳动的心脏。
全村人都出来了,他们用欢声笑语、击鼓和舞蹈欢迎纳姆迪回家。
“但是——人们为你载歌载舞。”
纳姆迪也加入到舞蹈的人群中,站在一支队列之首,跟随在另一支队伍后面。萨赫勒舞蹈者的脚步轻得像一声叹息,他们是踩着一支轻柔委婉的旋律移动脚步,而不是踩着强烈的节拍,每一步都是优雅甚至轻柔地向前滑动。而这里的舞蹈者像是被一种强有力的目的意识驱赶着。他们的动作像是在大声呼喊,男男女女一起,忽而弯下腰,忽而抬起腿,手臂在空中划出精确的弧度,就像切东西。而笑声本身听起来仿如一种乐器发出的。
“我去给你找张席子躺下休息休息,后面跳舞的时间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