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一直等到下个航班以及再下个航班着陆,然后驱车回到奇努克天空笼罩下的城市。尽管这样,她笑了,钱已经没有了,永远不能再回来,然而,她不由得想,父亲一定会为她感到自豪。那天晚上,当她坐在桌前为别人的生命编索引时,公寓里的对讲机响起来,是马修,布里瑟布瓦,他问她是否允许他上来,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是否愿意。
“又来汇款吗,柯蒂斯小姐?”银行的出纳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转移一些到我的账户上。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是尼日利亚,对吗?”
劳拉点点头。发烧使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和消瘦,站立的时候她仍然感到双腿虚弱无力。
而萨赫勒的阿米娜呢?她从没有下飞机,因为她从来没有登上飞机。收到机票后她就把它兑换成了钱,把这笔钱和劳拉汇给她的钱放在了一起。
她花掉了信用卡上的最后一笔钱订了一张机票,现在正在机场的C出境口处等待一个人。乘客们鱼贯而出,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有些人向亲戚们挥手,有些人目的明确地迈着大步匆匆离去,有些人则显得孤单而弱小。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咧嘴笑着四处张望,在人群中搜索着某个人,但他找的不是劳拉。
在国际商人出口俱乐部,通德在椅子上打着盹儿,伊龙西—埃戈比亚正在咳血。
劳拉一直在大笔大笔地向拉各斯汇钱,有很多表格需要填写,很多文书需要递交,每次交易都需要额外的费用。好在是一切都办妥了,她也没有钱可汇了。
“没有,”劳拉说,“我在资助某个人,帮这个人获得签证,这比较复杂。”
“你不是中了那些国际骗子的圈套,是吧?”出纳笑着说。
劳拉在等待,但不是在等温斯顿。她在等一个怀里抱着婴儿、脸上有疤痕的女孩。
在拉各斯,里巴杜巡官工作到很晚。此时他正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桌子上摊着一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