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我问印度大叔,你们拉肚子时都吃些什么?他答得还挺快:
“不晓得。”
“一定还有别的吧?”
算了!我一口气喝干,水质甘甜而柔软。
恰巴提平常是拿来沾咖喱吃的,我拿来配香蕉。才不过三天,我就无可救药地吃腻了,光看到就难受。
咦?还不错嘛!
“香蕉。”
来到印度,光顾的第一间馆子就端出生水。我胆战心惊地喝了一口——
还是咖喱比较正常。我汗水狂冒,舌头刺痛,也辣得太吓人了吧,还咸死人!简直跟直接舔酱油没两样。面条也没什么嚼劲,在嘴里烂烂地散掉,根本没有任何香甜或浓郁的滋味。把粘在厨房网子上的烂面条加上大量红辣椒和咸酱油,就是这个味道吧!
有一天,我在某座城镇发现炒面摊,原来除了咖喱还有别的东西可吃!我欢天喜地点了一人份,没过多久,炒面送上来了,漆黑得诡异。才吃一口,我就大爆炸了。
从此我更加得意忘形。大家都说这儿的酸奶和冰淇淋卫生堪虑,我却大吃特吃。因为天气实在热得受不了,除此之外,还带点想向印度细菌挑战的意味。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炒出这种怪味啊?”
后来我又踏进久违的馆子。又碰上生水,一开始我只敢舔一点,隔天在店里喝到,再稍微喝个一口,次日喝两口。就这样,慢慢花时间逐步适应当地的细菌。
“啊哈,怎么样啊?哇哈哈哈!”
这是在开我玩笑吗?我又追问他:
到了半夜,下半身就下起大雷雨,我不断惊醒,像装了弹簧般跳起来冲进厕所。天亮后虽然好转,跨上自行车后还得不断停下来钻进草丛里解决问题,状况凄惨。
大叔思考片刻,说:
他一脸苦恼地思索,终于说:
看来,旅行了六年,就算是猴子,学习能力也是会提升的。
此时我终于碰上印度的“不可思议”之处了。这种常有人拉肚子的地区,竟然找不到对肠胃温和的餐点。不管什么菜色,毫无例外都是辛辣咖喱味,我只能吃一种名为恰巴提的无发酵原味烤饼(乡下地方很少见到)。
接下来,沿路都可以发现零星的炒面摊,出乎意料,这东西似乎还挺受欢迎的。
“还有呢?”
最后,我终于可以如常喝水,适度地喝点优酪乳,也能适度吃些冰淇淋。
于是,我一入境就采取和印度细菌正面对决的战略,打算用体力打倒它们,好建立自信。就连印度生产的苦味啤酒我都痛快豪饮。
结果我还是回到烤饼和香蕉的怀抱。过了两个礼拜,终于不再拉了。
我大失所望,继续问:
“恰巴提。”
一路走来,无论到哪个国家,我一直和当地人吃同样的食物,喝同样的饮料。就算偶尔拉个肚子,也只要两三天就好了。但印度的细菌可得另当别论,总觉得它们的“威力”似乎很强。
我不死心,又吃了几次。观光客聚集的地区,炒面的滋味的确比较高级,还不算差。可到了乡下地方,就回复成让人昏厥的怪味,一点都不像拉肚子时能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