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边境以灌木林围起,一派悠哉,也没有称得上“海关”的壮观设施,只在泥土路上松垮垮地拉起一条旧绳子,以示阻挡。
递过护照,他们收下后却一直不肯归还。嘴上虽然没讲,应该是要索贿吧?在非洲,这是常有的事。
“哔哔!”
“是啊,到处都是喔!”
马里这边的管理处距绳子约二十米,也是一间小小的预制房,有三位官员在里头。
从肯尼亚骑往马里,在边境不远处有家卖甜甜圈的小吃店。有个阿婆用一个大炒锅炸甜甜圈,这样的景象在非洲很常见。
走出管理处,肚子突然好饿。朝去路一望,茂密的丛林绵延不绝,看来有好一阵子不会遇上任何商家或小吃店。回头一看,就可以看到刚刚才越过的边境线,也就是肯尼亚那边的甜甜圈店,就在绳子另一侧。
“我去买个甜甜圈!”
我对伸治说完,就跨上自行车,又骑回绳子那边,下车单手把绳索拉起来,这时——
边境管理处就在旁边,一间小小的预制房。办完手续,我们走到外头推着自行车,松开横跨马路的绳子,绳子轻轻落下。我们推着自行车压过去,就入境马里了。真是简陋的边关啊!
边境的午后,传来一阵鸟叫。
“啊,没有,那个,我肚子饿,想买个甜甜圈。”
马里那头的管理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吹哨声。抬头一看,身穿制服的大叔怒吼着朝这边冲过来,我顿时血色尽失,呜哇!我怎么干下这种蠢事?这里实在太悠闲,我都忘记边境的意义了!
我和伸治那时肚子都还不饿,经过甜甜圈店没停下来,而直接走向眼前的边境。
虽然心慌意乱,我还是指着前头的甜甜圈店。大叔双唇紧闭,恶狠狠地瞪着我。糟糕,这次摆明了是我不对,对方要索贿也躲不掉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给安上奇怪的罪名,关进大牢里去。
“咦?真吓人,日本可没有这种东西啊!”
“那只蝎子好厉害!”我先发话。
“你,搞什么鬼!”
“去吧!”
我豁出去了,按着肚皮,露出悲痛莫名的表情,一副饿到快昏倒的模样,又指向前头的甜甜圈店,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大叔。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会,毅然决然下令:
他们的表情缓和了些,其中一人得意洋洋地说:
巨大的蝎子残骸用绳子垂挂在管理处入口。
“到处都有这么大的蝎子吗?”
甜甜圈沉甸甸的,分量很足,但多半不是环状,而是球形。有的吃了让人胃脏灼热,有的则有股高级的甜味。
闲聊了一会儿,气氛也轻松下来。我没花半毛钱就拿回了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