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一个人来到港边。透过游艇和渔船可以看到雅致的街景,更后面则是雄伟的桌山(Table Mountain)耸立,天空透明湛蓝,好一座美丽的城市。
我们用啤酒干杯,大口咬着烤鸡串。这时,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坐进隔壁座位,有六个打扮妖艳的外国陪酒女郎,以及一位四十开外、剃平头的日本大叔,怎么看都是个船员,还真有意思!听说日本船员一掷千金,相当受特种行业欢迎,真想看看他们怎么玩乐的。
大叔的桌上没多久就堆满寿司和烤鸡肉串,众人大吃大喝,闹成一团。
和浅野与阿刚一起骑车,已经过了四个月。淳加入后组成四人车队,也满一个半月了,我们终于到达非洲终点“好望角”。
一艘大型白色渔船从港口往这边开过来,有两个像日本人的男子坐在船头,脚伸向海面。那是英俊的小伙子和头发花白的老伯,两人的脸晒得黝黑,笑得很开心。他们坐在那里,到底在聊些什么呢?
船名写在船尾上,是宫城县气仙沼的渔船。
来到这天涯海角之地,你们辛苦了——
侧耳一听,大叔从刚刚到现在只说一句“I love you”,剩下的都是日本话。不过,带着六个外国女人,又能炒热气氛,还真是不简单!嗯,男人就是要有胆色,又温柔,还要有能耐啊……
“Cape of Good Hope”的标示牌就立在海边。在夕阳余晖中看到它的瞬间,我们一起放声大叫,相互击掌,还在牌子前面拍了好几张可笑的照片,大闹一阵后,又觉得有点失落。
隔天,我们回到开普敦,走进提供日本料理的酒店。开普敦是日本钓金枪鱼船的停泊港,到处都有日本餐厅。
女人放声大笑,拍手,娇嗔,活泼开朗得出奇。坐在中间的大叔有种压倒众人的存在感,涨红着脸,眼角含笑,不停说着“I love you”,用筷子夹起小黄瓜切片喂女人吃。
我高高举起葡萄酒瓶,向逐渐远去的两人致意,他们也缓缓挥手,我忽然陷入浓烈的旅愁中。
两人注意到我,又看到停在一旁的自行车,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说了些什么,笑着又望了我一眼,我轻轻低头行礼,他们也点点头,彼此奇异地心灵相通。
渔船缓缓从我面前经过,突然间,我将他们的航行和我的旅程重叠在一起,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回到日本?
心情实在不错,我买了南非著名的葡萄酒和奶酪,坐在长凳上看海喝酒。海鸟的鸣叫不绝于耳,冷冷的风拂上脸颊。酒杯凑近嘴边,就能闻到酒香夹杂大海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