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身上穿着所有衣服,詹纳罗睡在她旁边。进来吧,她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过来亲我一下。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坐在了旁边一张空床上,那应该是她儿子的床。我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我看到她更加消瘦,更加苍白了,她眼睛很红,鼻梁有些脱皮,修长的手指上有很多伤口。为了不吵醒孩子,她的声音很低,她几乎刻不容缓地对我说:“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你看起来真精神,头发很漂亮。我知道你做的一切事情,我知道你要结婚了,他是一个教授。你要去佛罗伦萨生活,很好!很抱歉,让你这个时候来这里,我的脑子现在不听我使唤了,就像要从墙上脱落的墙纸,你能来这里真好。”
“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了?你如果不跟我解释,我怎么能明白。”
“好吧。”
仅仅这个问题、这个动作,她就瞪大了眼睛,开始喘息,很快把手抽了出去。
“你先答应我。”
“我病了,”她说,“你等一下,不要害怕,我会平静下来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答应了她。我承诺了之后,整个晚上,我都在听她说话。
她又变得很激动,让我很害怕。
“不,你不应该只对我说:‘好吧。’你现在应该对我说,你会带着孩子。假如你需要钱,你可以去找尼诺,你跟他说,他应该会帮助你。但你要答应我,你要自己抚养他。”
“莱农,我麻烦你来,是想要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因为我只信任你。假如我出什么事儿的话,假如我进医院,假如他们把我送到了疯人院,假如我失踪了,你要收留詹纳罗,你要带着他,让他生活在你家里。恩佐是个好人,也很出色,我信任他,但孩子的事只能委托给你,你能给孩子他不能给予的。”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我抚摸了一下她的一只手。
她呼吸平稳了。她开始轻轻地,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