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你不要害羞,你是一个作家,你要利用你的身份做些事情,让人感觉到你的分量。这是一个有决定意义的时期,一切都在毁掉重来,你要加入其中,你要出面。你从这些人开始,要让他们无路可走。”
“她特别在意一件事时,就是这个语气。”
我一下子充满了热情。
“我要怎么做?”
“你联系一下他,”我恳求他,“你跟他说一下恩佐,没准会有帮助呢,说不定能冒出来一个和计算机相关的工作机会呢。”
他向我许诺说,他会做的。最后他补充说,他记得,马丽娅罗莎和一个那不勒斯的年轻律师有过一段短暂的交往。他也许能联系上这位律师,问问对方能不能帮我。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特别像我母亲。”
“干什么?”
“不要只是表面上答应我,你真的要打电话啊,拜托了!”
“幸好你和她不一样。无论如何,在这方面,谁也没法和她比。你跟她讲讲这个姑娘的事情吧,她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我给阿黛尔打了电话,我觉得有些尴尬,但我想到了她为我的书,还有佛罗伦萨的房子做的事情,我就忘记了自己的尴尬。她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女人。假如她需要一个什么东西,就会拿起电话,一环套一环,总能达到她的目的,她总能让人无法回绝她的请求。她能自如地跨越不同的思想,她不尊重既定的社会等级,她对那些打扫卫生的女人、公司职员、企业家、知识分子、部长都一视同仁,都用一种客气的、保持距离的语气和他们说话,就好像不是她请求别人帮忙,而是别人有求于她。我给阿黛尔打了电话,先是对我的打扰表示歉意,我很仔细地讲了我朋友的事,这激起了她的好奇,也让她义愤填膺。最后她对我说:
“帮你的朋友把钱要回来。”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让我想想。”
“当然了。”
“你要把这些事情写下来,要吓吓索卡沃,还有那些像他这样的人。你一定要写,你能答应我吗?”
“好的。”
“那你给马丽娅罗莎打电话。”
那天晚上,我从我父母的家里,给彼得罗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我详细地跟他讲述了发生在莉拉身上的事情,我说我很想帮助她。他在电话的那头,很耐心地听我讲,后来他甚至表现出了合作态度,他想起了比萨的一个研究希腊文化的年轻学者,那人对计算机非常狂热,想通过计算机在语文学领域掀起一场革命。这让我觉得很感动,因为彼得罗总是一门心思地在做自己的事儿,但在当时,出于对我的爱,他想做一件对我有用的事情。
她给了我一个名字,那人是《团结报》的主编。
“我能给你一个建议吗?”
“好的。”
“不幸的是,我和她差别太大了。”
“我试试。”
我又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