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西斯蒂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信仰一个贤能的领袖。除他之外,再没有什么第二个领袖或第二个主义,就是完全相信一个人!一切事情要他领袖来最后决定,我们现在就要认定中国非有一个领袖,非大家绝对信仰这一个领袖,不能改造国家,不能完成革命。所以以后你们要知道:法西斯蒂的特质,就是只有领袖一个人,除这个人之外没有第二个。所以一切的权力和责任也都集中于他领袖一个人,当然领袖自己要有伟大的人格,和革命的精神,来做一切党员的楷模!而每个党员,也务必能直接为领袖,为团体,间接则为社会为国家,为革命主义而牺牲一切!我们哪一天入了这个革命的团体,亦就自哪一天起将我自己的一切权利、生命和自由幸福都完全交给团体交给领袖了!绝没有第二个思想和第二个精神,只有这一点,我们才可以真正叫做一个法西斯蒂!
这一点是最要紧的,大家回去要拿这个意思切实告诉一般同志:现在革命不能如从前一样散漫,第一就是要问你有这个对领袖绝对的信仰没有?能不能将自己的一切统统交给领袖?既做了这个革命团体的一分子,这一点一定要先做到,然后我们这个团体和中国的革命,才有希望。
领袖的概念对戴笠的世界观特别重要。它包括了不同的传统观念。一方面,蒋介石的弟子们、前黄埔军校毕业生,对他们的校长保持了崇敬之心。但这种忠诚超越了孔学范围,它要求总司令的追随者们抛弃自我。蒋介石对弟子们的要求结合了十九世纪末曾国藩“强健孔教”那样的狂热的忠诚,主张建立在现代军事秩序和革命精神基础上的个人自我约束。蒋把自己树为这种约束的榜样,其信徒必须自觉地效法领袖严格的自我控制和永恒奉献的高标准。他们得在对领袖事业的服从,在完全献身于领袖的过程中,通过领袖本人对他们的赞许,直接地、逐个地去寻找自己生命的意义。
这四个要点旨在培养对领袖个人的感情。在1932年之后,对领袖的个人崇拜迅速地体现出来。跟纳粹元首一样,不论蒋介石是否在场,都会受到人们致敬,并伴随着鞋跟有节奏的撞击。“1933年后直到太平洋战争结束,每次会议上只要提到委员长的名字,人们便会起身立正。”所以戴笠的特务处总部大会堂里装饰有强调理解领袖的担子和对他集体支持的感情性口号:
秉承领袖意旨,体念领袖苦心
需要即是真理,行动即是理论
戴笠勉励他的特务们采取一种强调个人能动性的哲学:“要具有死的意志,干的决心!”但与此相矛盾的是,他们在同时又被告知,要被动地即无条件地服从领袖的意志:情报人员不得有自己的政治观点。他们应当把领袖的意志当做自己的意志。
这便是当初使这批忠实的追随者们进入秘密组织力行社的目的,对于后来并入戴笠的军统当中的特工部门来说,这是个必须永生铭记的信条。
团体即家庭,同志如手足
1933年9月20日,蒋介石在江西星子县对干部们作的“如何做革命党员”的讲话中,把这种对“领袖的信仰”与国际法西斯主义相提并论:
一方面党员要将自己的一切交给领袖,另一方面领袖不仅对于革命和整个团体要负责任,就是对各个党员所有一切的事情,也要负责任。不仅对党员本身的事情要负责任,就是对党员的家庭的事情,也都要负责任。不仅是对党员生前的职责要负责任,而对于他身后的一切善后抚恤,尤其要负责任。总之,只要你真能信仰领袖,尽忠团体,努力革命职务,其他所有公私一切,都会由领袖来负责,团体来负责!大家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后,就再也不要患得患失,恋家惜眷,愁穷叹苦,或是怕自己牺牲了以后,家眷儿女没有人照顾,身后一切的事情,没有人办理。总之,党员个人的一切,无论他生前与死后,自有团体和领袖来为他负责,自己不要再为自己个人来打算,要完全为团体,为主义,为革命,为领袖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