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在跳舞会中,忽然受到一种欢乐的刺激,那些跳舞的人一定要提高歌声,而且在他们的姿态上表示出更大的愉快。同样,那些圈子上的灵魂,一听见这个神圣的问题,都立刻表示出新奇的愉快,在他们的舞蹈和歌声之中。那些为着升天而必须死去的地上的人在伤心痛哭,他们哪里见得这永久之雨的清凉呢!那永存的且永远用三和二和一去统治的一和二和三,他不受丝毫限制而限制一切,他已受了那些灵魂三次的歌颂,这种歌颂足以报酬一切功劳。
就在那时,我听见一种谦逊的语音,出自那较小圈子中一位最神圣的光辉,那天使对马利亚的语音也许就是这样。那回答是:“天堂的宴会多么长久,我们的爱便使我们穿着放光的衣服也多么长久。他的亮度比例于我们的热情,热情比例于我们对于上帝的眼力,这种眼力的深浅,则等于神赐的恩惠而更有额外的增加。假使将来我们和那光荣神圣的肉体再联合起来,那么我们的人格就更加完全而可喜。于是那至善更毫无吝啬地增加我们的光,这就是使我们能够对他瞻望的光:由此增加眼力,增加热情,同时增加由热情而来的我们的光辉。但是炭块虽然着了火,他的亮度足以保持他本身的形态;同样,现在包围我们的光辉,将来必为目前埋于地下的肉体的光辉所克服;而且这些亮光决不足以妨碍我们的眼睛,因为那时肉体的器官也增强了,可以享受关于我们的一切喜悦。”
看吧!在这些光辉以外,又有一个相类的亮光,似乎是东方的太阳将近出地一般,又像在黄昏的时候,天上逐渐显出新的星宿,似乎看得见,又似乎看不见的模样;最后,我辨别出那是新的灵魂,在以前两个圈子之外,另成一个圈子。
像提琴和竖琴一时众弦齐奏,发出和谐美妙的音调,到一个对于音乐是门外汉的耳里,同样,那些我所见到的十字架中的光辉都一齐发出悦耳之音,使我沉醉,只是听不懂他们歌唱的词句。后来我才辨别出那是崇高的赞美诗,因为我曾经断断续续听到:“复活—而且—胜利。”我对于那里的歌唱很迷恋,直到那时没有别的东西和我发生这般微妙的关系。或者这句话有人怀疑我说得太过一点,因为我把我的欲望所寄的那双美眼抹杀了。但是,他若知道那一切美丽之活的印章是越高越有效果,而在那时我还未转向着他们,他也许可以原谅我说的话,而且承认我说的是真话,因为神圣的欢乐在那里还未开足,而在上升的时候要成为更加纯洁的呢。
像银河一般,罗列着大小不等的光点,一片白色从世界的北极到南极,使许多学者对他发生疑问。同样,这两条火光也是众星所聚,在火星上排成可尊敬的记号,把一个火星分为四个相等的部分。这儿我的记忆并不次于我的智能,因为我看见在那十字架内基督放着光芒,但我找不着可以比拟的东西。可是那背起十字架跟着基督走的人,当他看见基督放光的时候,也许他可以原谅我的沉默不言吧。
真正圣灵的光芒呀!怎么突然光亮起来,刺着我的眼睛,使我受不住呀!那时贝雅特丽齐也使我看得很美丽而笑容可掬,但这个和其他种种的奇景都只好抛在记忆之外了。不久我的眼力恢复了,我可以抬头了,我才知道我伴着我的贵妇人又高升了一层。我真知道我已经高升了,因为我看见那颗星微笑的光彩,似乎比以前所见到的都要红些呢。我满心满意,用通行于各民族的语言,献礼物于上帝,因为在受到新恩惠的时候,这是应当的。我胸中虔敬的热情尚未发泄完毕,我知道已蒙嘉纳了,因为那时有两条长的火光,带着微红色,显在我的眼前,我喊道:“天哪!你使他们多么光荣而美丽呀!”
我看见那两个队伍里的灵魂,在听见这种回答以后,很快很急地叫着“阿门”,似乎很希望复得他们的尸体;也许不仅他们自己的,而且还希望他们母亲的和父亲的,以及他们在成为永久光辉之前所亲爱的许多人的尸体呢。
从十字架的左臂到右臂,从头顶到脚下,都有无数光辉来来往往,他们相遇或相离的时候,则更加明亮得厉害;好比我们处在暗室之中,这是百姓化尽心血,造成的房屋以避强光的,偶然有光线从孔穴射入,则见光线中有无数的尘埃浮动,有的走着直线,有的走着曲线,一时快,一时慢,大小长短,千变万化,形态不一。
所罗门解答复活问题。上升至第五重天(火星天):为信仰而战死的灵魂。火星上的十字架。
一个圆盆里放着水,在中心打一下,则水波自中心往四周;在四周打一下,则水波自四周往中心。那时托马斯光荣的灵魂停止发言,这种物理现象忽然叫我记上心头,因为他的说话和贝雅特丽齐的说话,一起一伏有类于此的缘故。她开始说:“这个人有一种需要,他对人没有说出,也没有想在心里,他要追问另一真理的根苗呢。请你们对他说,这使你们像开花一般的光辉,是否永久伴着你们一如今日;假使永久伴着,那么当你们再露脸的时候,是否对于你们的眼睛有所妨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