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我回答说,然后很尴尬地笑了起来。一路上,黛黛阴着脸不说话,我要不断地向艾尔莎解释:我不会生其他孩子,她们是我的孩子,这已经够了。有两天,我的头很疼,晚上没办法合眼。莉拉三言两句,就把我认为很美好的一场会面搅乱了。我想:没办法,她还是屡教不改,她知道怎么让我的生活变得复杂。我说的不仅仅是黛黛和艾尔莎的不安,而是莉拉一针见血地揭示了我隐藏了很久的心事,那是在大约十二年前,我在马丽娅罗莎家里怀抱着米尔科时感受到的母性,那是一种非理性的冲动,就像受到爱的驱使,完全席卷了我。我那时候已经感觉到,那不是仅仅想要一个孩子,而是想要一个具体的孩子,一个像米尔科的孩子,也就是尼诺的孩子。实际上,和彼得罗生了黛黛和艾尔莎,并没有让我的那种狂热平息下来。相反地,最近我每一次看到西尔维亚的孩子,或者说尼诺告诉我埃利奥诺拉怀孕时,这种狂热的念头又浮现了。现在,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莉拉用她犀利的眼光,看到了我的这个想法。这是她最喜欢的游戏——我想——她就是这样对待恩佐、卡门、安东尼奥和阿方索的,她一定也是用同样的办法对付米凯莱·索拉拉和吉耀拉的。她假装自己是一个友好、温情的人,但实际上,只要她轻轻碰你一下,挪动一下你,就会把你毁掉。她也想这样对我,对尼诺。她一下子就看清了在我内心的轻微波动,说透了我试着掩盖的想法。
有几天时间,在塔索街上的房子里,当我一个人或者和别人在一起时,我都会不断地想一个问题:我要和尼诺生一个孩子吗?现在,这已经不是莉拉提出的问题,而是我给自己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