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还得跑最后一趟,去山里。”
“带上所有关于法比艾娜·帕斯科的资料,等我电话。”
“为什么突然跑出来个目击者?”
不一会儿,一个声音怒吼起来:“真他妈该死,你在哪儿?”
“茱蒂特·埃洛尔。但是在萨扎克,这个名字就再没被提到过。”
“怎么找到的?”
“我也不知道,很快吧。到时候我会解释一切的。”
“我在继续调查。”
“不知道。但是在我看来,魔鬼们回来了,长官。”
她继续说:“保管人很愿意给我们……”
“你跟我说她是寡妇。知道她丈夫什么时候死的吗?”
“书面文件上这么写的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长官。法比艾娜·埃洛尔不是疯子,有人在追杀她们,真的。我认为,昨晚回到萨扎克犯案的就是这些人。”
“呃……是的,当然……”
“那是国家教育学区,不是侦探事务所。”
“山里?”
“是的,没人知道。”
卡里姆咬紧了牙关说:“告诉我车主的名字和城市,快点。”
“我还做了件事,中尉……我在学区跟我同事碰头了……”
卡里姆的声音在颤抖:“哪个城市,长官?盖侬吗?”
“别这样跟我说话,卡里姆,我……”
“143省道上有目击证人。一位农民当时正开着拖拉机回家,凌晨两点钟那会儿。他看见开过去一辆白色拉达,只记下了车牌的省号。我们确认过了,一辆拉达刚刚在那个省注册过。它用的是斯拉夫轮胎,估计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车,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克罗齐耶咒骂道,“媒体也来了,真是一团糟。”
“没有办法知道她后来在哪里吗?”
克罗齐耶没再继续说什么,卡里姆的狂妄好像让他有些愣神。中尉抓住时机,问道:“关于车子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名字,长官。您难道还不明白这是‘我’的调查吗?不明白我要一个人把这混乱的局面连根拔起吗?”
她接着念道:“法比艾娜·帕斯科于1945年出生在科里维,位于伊泽尔省。1970年,与西尔文·埃洛尔结婚。同年,在格勒诺布尔,获得钢琴音乐会第一名。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成为了老师,还有……”
“我们找到了汽车和车主。”
“记一下,名字是菲利普·赛迪,毛里斯—布拉什大街7号。”
“死了人就是故事,长官。”
“法比艾娜·埃洛尔的完整资料,她原本姓帕斯科。在萨扎克待了两年后,她就失踪了,好像停止了教学。”
克罗齐耶大笑起来:“因为萨扎克乱套了。司法警局的家伙们来了,还是一贯的谨慎。他们用对付卡庞特拉事件的阵势来处理这件事,好像这是一起渎神事件。”
“盖侬,一个大学城,在伊泽尔省。她在那儿只教了几个月书。那之前,她在一所小学任职,在佩尔武山上一个叫达维莱的村子里。”
“还有关于她的个人情况吗?”
女人的声音激动得颤抖起来。卡里姆又找到一个电话亭,拨通了女校长的手机。
“是的。也许要在这方面再追踪一下,我……”女校长犹豫了会儿,然后大胆问道,“不管怎样,中尉……您至少可以跟我解释下这个调查和我们学校的盗窃事件有什么关系吧,我……”
“我……行,那好吧。您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电话?”
“我刚好知道,年轻人,我知道!1980年到盖侬的时候,法比艾娜用的是她丈夫的姓,这方面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六个月后,在萨扎克,她就声称自己是寡妇。所以,她丈夫应该是在盖侬的时候去世的。”
克罗齐耶沉默不语,大概在想怎么找回主动权。当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卡里姆,在我整个职业生涯中,还没有人跟我这么说过话。那么,我要你终止‘你’的调查,立刻。如果违抗的话,我就在你屁股后面下个通缉令。”
“那两年前离开盖侬的原因呢,也没人知道?”
“嗯?”
“嗯,是的……”
“是的,靠近格勒诺布尔的一个大学城,盖侬。”
“没有。那一年,好像她与国家教育局的合同到期了,没有续约。学区后来就跟她失去联系了。”
克罗齐耶沉默片刻,然后继续说:“我希望你有个合理的理由……”
卡里姆位于塞特郊区一栋居民楼脚下。透过电话亭玻璃,他看到些停着的车,耀眼的车身在黑暗下闪光。女校长的消息并不让他惊讶。法比艾娜·帕斯科又关上了她身后的门。她的秘密、悲剧和魔鬼们都被关在了里面。“这个女人是哪里人?萨扎克之前?”
“盖侬,是的。我不知道你在那边创造了什么奇迹,该死的,也许只有你能掌握这么棘手的线索。”
“以后吧。你要回去了吗?”
“事实上,她有一个孩子,1972年生的一个小女孩。”
卡里姆叹了口气。“继续说。”
“1972年,她考入师范学校。两年后,进入达维莱小学任教,一直待在伊泽尔省。她在那里教了六年书。1980年,达维莱小学关闭了,因为一条新修的公路使得孩子们方便去邻村一所更大的学校学习。于是,法比艾娜被调去了盖侬。还好,离达维莱只有五十公里。盖侬是一个在教育界很出名的城市,是一个大学城。那里很舒适,学术也非常厉害。”
卡里姆深深吸了口气说:“我认为,他们是回来确认某件事的,某件他们已经知道的事。可别处的一个突发事件让他们对这件事产生了质疑。”
卡里姆挂断电话,又看着停车场里的汽车。有奥迪、宝马、奔驰,闪耀且迅速,不过都装着警报器。他看看表,过八点了。是时候面对那头老豹子了。中尉拨了亨利·克罗齐耶的私人号码。
“她到盖侬后不久就要求调职,而且不管是哪里,只要远离那个城市就行。这很奇怪,不是吗?她在萨扎克得到一个职位,就是我们这个美丽的地方……在这里,她又开始使用婚前的姓氏。这样看来,她还真是想把盖侬那一页翻过去。”
“纯属无稽之谈。”
“你要去哪里找答案?这些人到底是谁?”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萨扎克吗?”
克罗齐耶犹豫着。卡里姆抬高了音调:“您有新线索吗,有还是没有?”
“写的什么名字?”
“我希望你已经在回警局的路上了。”
听长官的语气,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卡里姆简单总结了他的调查结果,讲述了法比艾娜和茱蒂特·埃洛尔逃亡的离奇逃亡,她们怎么变换身份以及夺去孩子生命的车祸。
“你的资料里没有关于他的信息吗?他的年龄?他的职业?”
“那倒是……不管怎样,我还是没看出你的故事和我们昨晚的事件有什么联系……”
卡里姆沉思着。他觉得这个消息很可疑,来得太恰到时候了。
“据玛蒂尔德所说,是的,她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山谷里,离市里有十公里远。”
“可能吧,但事实摆在眼前:让·饶勒斯小学确实发生了盗窃,茱德·伊特埃洛的坟墓也确实被偷了。那么,请您告诉我渎神者和他所在城市的名字吧,长官。我想知道是不是盖侬。在我看来,噩梦的关键就在那个地方……”
“理由再合理不过,长官……我掌握的线索指向了那里,我想在那里可以找到盗墓者的踪迹。”
“你发现些什么?”
“在萨扎克,法比艾娜·帕斯科一个人生活吗?”
克罗齐耶困惑地总结道:“你在编故事吧。”
“你还没跟我说说她的孩子。”
“请说下去。”
“是的,我与那个时候的女校长玛蒂尔德·萨曼谈过。她清楚地记得法比艾娜,说她看上去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神秘、谨慎,非常漂亮,也非常强壮。有一米八,肩膀宽阔……经常弹钢琴,是个演奏能手。”
每条信息都完全证实了卡里姆的猜测。“你在萨扎克联系到认识她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