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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黑学完全使用手册 作者:雾满拦江 近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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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官场训诫三:言出必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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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的冰山法则告诉我们,官场上,隐秘的利害关系是盘根错节的,许多人在一个地方沉浮一生,都未必能够了解清楚。然而正是这些隐秘的力量主导着现实的结果,许多人的失败往往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因为你不知道这种力量的强大,无心的冒犯与随意的讥刺,都有可能将你彻底地摒除局外。

县令听得哈哈大笑,仔细地解释过,才让他的妻子消了气。

揭示这一规律的,最有趣的事例莫过于明朝南山县县衙里发生的一桩趣事。

看到这情形,王导先走到任禺的座前,和颜悦色地对任禺说:“阁下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自打临海出现了你之后,临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和你相比了。”

无论是隋炀帝还是畅师文,他们都具备灯塔式的思维方式,以自我为中心,俯瞰整个世界,自以为高高在上:我是最具智慧的,最聪明的……最要命的是,世界上的人,除了极个别的智慧型学者外,几乎都是这种思维方式,都认为自己智慧过人,掌握了权力的会认为自己获得的一切顺理成章,没有权力的百姓,则易于变得愤世嫉俗,认为命运待自己不公。

司马睿登基之后,对王导感激不尽,就拉着王导的手,和他并排坐在龙椅之上,时人言称:“王与马,并天下”。意思是说王氏世族的势力及影响力,已经波及了权力的最高端。

这件趣事,就是我们最经常说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家只是说出自己的姓氏,县令夫人就认为这是在嘲弄她。只因为这件事情说开了,误会解除了,所以记录在历史里,权当笑话让我们一笑。可是官场之上,尽多你永远也不明究竟的冲突与伤害,仅仅是因为这些事情当事人没有说出来,所以湮没于历史的烟尘之中。

然后王导又走到那几个少数民族客人的座前,模仿着对方的语言说道:“兰渚。”这句话是少数民族用以夸奖别人的专用语,意思跟王导对任禺说的话差不多,几个少数民族兄弟听了,顿时眉开眼笑。于是满座皆欢,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

一般来说,只要一个人留意到别人的存在,注意不要拂逆别人,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果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出色,那么人生的成就,往往会比你所预期的要更大。

让人惊讶的是,王导唯一的本事,就是夸奖别人。他是历史上有名的夸人高手,患有严重的夸人癖症,一天不夸人,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官场之上,成功者或许还能够说出他们成功的因由,而失败者,多是陷入懵懂之中,实际上推究起来,导致一个人人生失败的,往往并非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一些早已被当事人忘到脑后的细枝末节。这些枝节虽然小,但在对方心里引发的动荡却极大,所产生的后果,也是超乎我们想象的。

所以,官场中人,哪怕是有一句话稍不小心,都会触犯到对方这个心理忌讳之上,开罪于人,往往连自己都不知道。

同样地,因为人的心灵无法把握自身,人格处于随时都会动摇的状态之下,所以人需要强力的外部肯定性信号输入,以证明自身的存在。

人格原本是一个虚幻的心理存在,而这种肯定性刺激一旦过于强大,就会产生过度自大的症结。元代有一个叫畅师文的人,此人有洁癖,因担心别人的手不干净,他吃的食物,都是自己亲自下厨做的。他喝水的时候,只喝挑夫担来的前面一桶水,是因为担心挑夫放屁,污染了后面水桶里的水。有一次,他正在洗脚,忽然有两个朋友来访,于是畅师文愉快地招呼朋友坐下吃桃,可是桃子还没洗,畅师文就拿起桃子,在自己的洗脚水里洗了洗,递给客人——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洗脚水都比别人干净。

渴望听到别人的赞美,这是人之本性。究其原因,是因为人在本体意识上的一种虚无感。当一个人的人格形成之时,他就会面临着几个相当严重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真的存在吗?如果我不存在了的话,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吗?尤其是最后这个问题,最是让人揪心扯肺。古代的帝王和现代社会的罪犯,都是在最后这个问题上犯了糊涂,由于他们误以为自己死了之后,世界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才会做事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甚至连子孙后人的福祉都不理会。

任禺大喜。

王导做扬州刺史的时候,曾经大宴宾客,来的足有几百人,对每一个人,王导都夸奖有嘉,最高妙的是他夸得恰到好处,恰好夸到对方的心里,让众人尽皆大喜。但是,在座的有一个临海人叫任禺的,没有得到夸奖,还有几个少数民族的客人,不懂汉语,看众人欢天喜地,脸色就有些难看。

中国古人笃信灶神,认为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里,也藏着一双激烈抖动的耳朵,自己与家人说的私房话,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决定自己命运的人那里。这固然是密探时代留下来的心理伤痕,但也不排除中国人饱受人际利害关系的折磨,稍有不慎就开罪于人所带来的警醒。

这表现在普通百姓身上,就是他们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很强,我有理由获得成功,我是这世界上不可或缺的风景……”但是残酷的现实不断地摧毁着他的自信,所以每一个人都存在着近乎无限制的肯定性需求。

南北朝时,少数民族的军事武装横行北方,晋室被迫南迁,逃到南方的皇家宗室琅琊王司马睿,在得到了北方世族王导的支持之后,终于登基为帝,开辟了东晋小王朝的半壁河山。

妻子回答说:“外边那些女人,在戏弄我,你看看我姓伍,县丞老婆就说她姓六,主簿老婆就说她姓七,别人我就不能再问了,再问下去的话,肯定是姓八姓九和姓十了……”

那么,王导既然能够与帝王相并,他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呢?

南山县县令的妻子姓伍,而县丞的妻子姓陆,还有一个主簿的妻子则姓戚。有一天县令夫人会见衙中属员的眷属,以期联络感情。县令妻子先问县丞的妻子姓什么,回答说姓陆。再问主簿的妻子姓什么,回答说姓戚。县令夫人登时就火了,大发雷霆,退进了内室。众眷属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等待在门外。县令也是觉得奇怪,就进去问妻子。

这畅师文一个普通人物况且自大到了这种程度,掌握了权力的人物,就更是如此。历史上的帝王,多患有严重的自大狂症,例如有名的暴君隋炀帝,其人残暴无比,自大到了疯狂的程度,他曾三次大举对高丽动武,三次大败而归,部将小心翼翼地进言,希望他能够按照战争的规律来打仗,却不想话刚一开口,隋炀帝就斜着眼睛看着将官们说:“连我都摆不平的事儿,你们又懂得个什么?”

所有的这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浮现到意识的层次上来,但是我们的心灵却能够感觉得到。所以掌权者时刻需要肯定,需要听到别人对他们的歌功颂德,需要听到别人赞扬他们的智慧与英明——正是因为他们比别人更具智慧,更为英明,所以他们才成为了公众的救星。掌权者的内心急切地渴望着这种肯定,以维持他们那摇摇欲坠的自我人格。

对于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来说,他们的心里更是恐惧。他们的心灵会不断地质问自己:“你是谁?你有什么本事?你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你不也是一样地要吃饭,要睡觉,头磕到墙壁上会痛,刀子捅进去会淌血……可你为什么居然主宰了别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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