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你看出哪儿有问题了吗?”
“噢,是的。或许那正是问题所在。”弗兰肯神情黯淡地说。
弗兰肯神情阴郁,沉默不语,接着他用稍许笨拙的、有点近似希望的语气对吉丁说:
“你让她把你吓住了,盖伊,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嗯,我们在……”吉丁说。
吉丁默不作声地听了他的话,觉得好笑,当他们单独在弗兰肯的汽车上享受朦胧的舒适时,他一语不发。
“或许你就是能治得了她的那个人。现在我不后悔你认识她了,可你清楚,我本不想让你认识她的。对,你能制服得了她的。彼得,你……你很坚定,不是吗?——当你在追求什么的时候。”
吉丁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划在高登·L·普利斯科特一类人当中去了。或者说,那只是一个意外的事故。
当她要告辞时,他想尽力出现在门口。
“你知道,彼得,我感到意外。我观察着你,你和她谈了很长时间。那太令人吃惊了。我满以为她会借一个优雅而讨厌的一流人物之手把你赶跑。或许你有可能与她很好地相处。我断定你不可能说得出她的问题。或许……彼得,你知道,我是想告诉你:如果她对你说,我不想让你与她相处——你可千万别在意。”
“噢,没关系的。我会稍晚一点,不要紧。我开车送你回家,根本没问题。”弗兰肯的脸上有一种特别期待的表情,那很罕见,与他极不相称。
第五部分
那只是一个意外的事故
可是当他转向她时,她甜甜地问:“我们刚才谈什么话题来着,吉丁先生?”然后她就兴趣盎然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瞪大了眼睛盯着一个形容委琐、被威士忌 呛得直咳嗽的小个子男人。
“你认为没什么可怕的吗?”
“打算回家吗,彼得?坐我的车吧?”
“可是我还以为你要在俱乐部待到七点呢。”
“怎么了?”弗兰肯觉出苗头不对,问。
她停住了,向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你知道,盖伊,你不该就那样走开的。”吉丁用一种自命为恩人的口气责备弗兰肯。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她便说:“不,你不能开车送我回家。我的车在等着我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他说出那个句子的严肃认真劲儿是多明白的一个暗示啊。吉丁不由自主地将嘴撮成要吹口哨的形状,可是他适时地忍住没有吹出来。弗兰肯又庄重地说:“我可一点儿也不想你对她凶。”
“我从来不知怎么跟她说话。”他叹息道,“我从来学不会怎样跟她讲话。我无法理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肯定有问题。她就是不能做得像个人样。你知道,她被两所淑女学校开除过。我无法想象她大学是怎么念完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整整四年来,我都害怕打开我的信件,我一直在等待着那最终要来的消息。后来我想,算了,一旦她独立了,我就和她两清了,所以我也不必担心什么了,可是,较之以往,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离去了,而他站在门口,很无助,感觉到他的脸在发烧,他狂怒不已。
他不情愿地再次踱回到球室里。他强迫着自己加入到一群来宾的谈话中。当多米尼克穿过人群走动时,当她站住和他人交谈时,他都在观察着她。她根本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他无法断定他与她之间的相处是成功的,还是不幸地以失败而告终了。
“谢谢你的轻描淡写。”
“噢,那边是尤金·帕丁格尔。我最喜欢的朋友。我得去向他问好。”
“彼得,你认为她到底怎么样?忘掉外表吧。你会发现你很快就会忘记她的外表的。你怎么看她?”
她随即便站起身来,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她走路时身体后倾,向着在场的人中最不吸引人的一个七老八十的人走去。
“是的。”
吉丁笑了一下:“你是只猪,盖伊。你不懂得如何去欣赏你所拥有的东西。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她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你觉得你在担心什么呢?”
“唔,恐怕经常是这样的。”吉丁说着,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漫不经心的手势。然后,他往后靠在垫子上,仿佛是累了,仿佛他并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事。剩下的一段路程,他一直默不作声。弗兰肯也没吱声。
“我不担心。我尽量不去担心。不必去想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开心。我也对此束手无策。我不是做父亲的料。可有时候,我又觉得那毕竟是我的责任,尽管天知道我并不想担那分责任,然而,问题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应该做点什么,没有别的人能担此重任。”
“唔,我想她个性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