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我问住了。”女助理答道,“你估计这个流浪汉朝什么方向前进?”
普雷斯科特叹了口气,离开书桌站了起免走到培上挂着的一大张海图前面。他翻阅着写满潦草字迹的本子,这上面记着已知位置,大气的形势和流动速度。然后他开始从百慕大东北一百五十英里的一点起画了一条预示的线路,它逐渐成弧形移向纽芬兰。
有一点他没注意到,那就是海图上他预示飓风经过的路线,恰恰通过北纬41°46′,西经50°14′。
“在它对未来的路线作出暗示之前,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他停顿一下,似乎在等待别人的同意。他一看没有人答话,就问道,“你也是这样看法吗?”
佛罗里达州坦帕的国家水下和海洋局飓风中心主任瑞安·普雷斯科特博士,特别想按时回家一次,和妻子玩玩纸牌,度过一个安安静静的夜晚。然而午夜前十分钟,他还在书桌前面疲倦地睁眼看着面前的卫星照片。
“五月中旬的一次飓风。”他的女助手连连打着呵欠回答,“这的确是创记录的一次。”
“可那是怎么回事呢?飓风季节一般在七月到九月之间。是什么原因使这次飓风早两个月出现呢?”
“我们在这儿没什么可做的了。”他柔声说道,“咱们回家去睡一会儿吧。”他注意地回头看看那张挂图。“有千分之一可能性风景在早晨前消散,成为区域性的小风暴。”他带着一些权威的口吻说,但是语调中毫无说服力。
“我们刚认为有关风暴的一切情况,该知道的我们都已知道的时候,”他抱怨说,“却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次风暴,打破了所有框框。”
“要确切预报还为时过早。”普雷斯科特说,“它的确是按照常规形成的:大片低压地区,充满了由于地球运转而向反时针方向旋转的湿空气。然而在这里就出现了差别。要形成四百英里宽的风暴通常需要几天,有时需要几周的时间。而这个小娃娃不满十八小时就撒起野来了。”
他依然没有得到回答,于是转身再问,但是总也没有听到回答。原来他的助手已经头枕手臂伏案睡着了。他轻轻摇着她的肩膀,直到她眨巴眨巴睁开了绿色的眼睛。